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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退婚(1 / 2)

“未付账单总计一千二百八十三两白银,账目明细请侯爷过目。”

月临早就听从姜琼月的吩咐,将掌柜们报上来的数目,统计整理写了下来,递到了谢时越的面前。

谢时越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计较银两多少,满脑子都是不能自己付这个钱。

他装模作样地接过账单明细,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府上公账本该是你一府主母的职责,既然数目已经核对无误,去把对牌钥匙领回来,自行处理就是了。”

一句话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姜琼月看着谢时越理所应当的表情,怒极反笑。

公账上有没有钱他比自己清楚,这个时候把对牌还回来,不就是摆明让她用自己的嫁妆还账嘛。

这种当面甩锅的事亏他做的出来!

不过谢时越这一招确实阴险,就算姜琼月现在说之前不是自己管账,在场的人也不会相信。

说不定还会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错处,这才被收了对牌和管家权。

原以为谢时越至少会隐瞒一下公账没钱的事,保全一下侯府的脸面。

现在看来他是真不怕自己把底全都捅漏啊。

“侯爷”

“长兄。”

就在姜琼月打算豁出去,今天就当众揭侯府的老底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犹如山涧泉水潺潺,冷沁中透着清越。

谢吟拨开人群,缓步走向前,却在靠近自己的地方停了下来。

竹露清氛连带着隐隐的药香钻入口鼻,竟让方才那颗因气急有些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现在不是跟侯府鱼死网破的时候。

姜琼月正想着,就听谢南洲再次开口。

“常喝的药没有了,听下人说近日来是长兄在管公账,可否允愚弟再去抓些回来?算预支月例也好。”

轻飘飘一句话,表面上是诉说请求,但字里行间既说明了管账的是谢时越本人,又用借支隐喻了自己平时遭遇的不公。

四两拨千斤。

连姜琼月都不得不赞叹一句好手段。

只是

她头一次目无旁人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

他以前可不是个会管别人闲事的性子啊。

两人各怀心思等待着谢时越的爆发,人群却先一步因为谢吟的话而沸腾。

“这是侯府的二爷吧,沦落到要跟大哥家讨要买药的钱?真是不可思议。”

“要我说高门大户里腌臜事多,谢二爷翩翩公子,背地里竟然被这样欺负,可怜可惜啊。”

“这家侯爷也奇怪,明明账本在自己手里,却让主母解决,莫不是”

“莫不是偌大一个永平侯府竟然没钱?”

众人心里明镜一般,只有一个缺心眼的嘴上没把门,直接当面秃噜了出来。

“休要胡言!”

这还是谢吟头一次高声说话。

他义正言辞:“此前长嫂持家,侯府各院月例一直都按时发放,你说我侯府公账无银,那之前的月例难道都是嫂嫂她从自己嫁妆里出的不成?”

“这话说得就过分了,堂堂侯府,怎么好意思用媳妇儿的嫁妆呢。”

“就是就是,一般人家都不会做这种事,要被戳一辈子脊梁骨的。”

谢时越捏着拳头,脸色由红变紫,由紫转青。

最终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将后糟牙都咬碎。

“去支银子,给他们!”

小厮肿着脸,不大确定地低声询问。

“支侯爷私库的银子吗?”

谢时越一把扯下自己私库的钥匙丢在他脸上。

“哪有钱上哪支!”

“那二爷的药钱用不用也一并”

“滚!”

——

尘埃落定,日暮西垂。

姜琼月坐在拢香阁的书案前,对着那本《快雪时晴帖》愣神儿。

白天里谢南洲的表现太奇怪了。

加上那晚,他话里话外露出来的试探之意,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难道自己重生后的言行与之前大相径庭,让他怀疑了?

可就算是有所怀疑,他应当也不会想到重生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吧。

不管他如何揣测自己,引起了谢吟的注意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那可是未来的首辅权臣,头脑和城府都不是她所能比拟的,要是友军还好,如若不然,那复仇谢家的路上,她就要多一个相当棘手的敌人了。

思来想去,姜琼月还是决定冒险去碰碰谢南洲。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行动,李家的退婚帖来的更快。

这天清早,姜琼月被魏氏着急忙慌地找来慈宁堂。

进门就看到谢玉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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