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坤是很想追过去的,只可惜有着贼心,也没这贼胆。
张妙真这个人嚣张跋扈,他父亲和陛下走得很近,她自己长得也不算差。万一是借着这个机会,何必瞎勾搭上了,那到时候自己岂不是要倒大霉?
徐玉坤心思百转,回头又去找相熟的,还算有些身份的旧相识说话。只是这些人虽然肯搭理他,但始终有所防备。毕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是个背主之徒。
“元君和这种人生气有什么意思?”
石泰然开解张妙真道:“我说他印堂发黑,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怕是过不了多久他就要倒大霉了!”
修真之人,即便不懂面相多少,也懂得一个人的气运走向因此估算出那人最近要走霉运,甚至于是危及性命的大事。
也只是寻常而已,并非虚妄之言。
张妙真看他一眼,笑着说道:“你这小滑头鬼,竟然懂这么多,也是我爹教你的?”
“师傅都没教您,怎么可能教我呢?不过是我自己悟的。”
石泰然感叹一声:“至于太后娘娘找我们谈话的事情,也不怕他拆穿,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师姐。”
石泰然对着她勾了勾手指头,笑眯眯道:“我今日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能否想个法子让我待在皇宫里?”
张妙真哑然,让他这么一个小孩子留在皇宫中,其实不算难事,但未免过于危险了。
毕竟他不通礼数,若是犯了宫中的忌讳,到那个时候难免会招来麻烦。
张妙真停下脚步:“你想让我帮你撒谎骗人,那你也得先告诉我究竟为了什么事情。”
“嗨,出门之前跟那两个小子吹牛来着,说我是皇宫的贵客陛下,要留我住一晚。”
石泰然装作一副无奈至极的样子:“师姐求求你了,就帮帮我吧!”
张妙真打量他几眼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方才点了点头:
“行吧,我想个法子让你在这儿留一晚,以后可不许做这么爱慕虚荣的事儿,你当皇宫是什么好呆的地方?”
石泰然连忙点头,并不反驳,两人在屋子里坐下,桌上摆着茶盏与点心石泰然一口未动。
“待会儿到了殿前少喝些酒,也少吃些东西,省得到时候殿前施宜,你如今虽然有本事,但也要记住了,这毕竟是皇宫。”
张妙真是真心为他好的,当然也害怕他过于莽撞,牵连了灵越观。
石泰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又过了一会儿,总算有人来请他们了,那人是个嬷嬷,看起来品阶不低,穿着虽然低调,但头上戴的发钗首饰成色都极好。
想来要么是太后身边的,要么就是所谓的宠妃身边的嬷嬷。
石泰然动了动手,感觉自己的灵力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奇怪,最近一直在练丹药,也未感觉恢复灵力,现在怎么恢复了呢?
石泰然摸不准其中的规律,一抬头突然看到远处盛装打扮的女子,微微一愣,他认出来了,那是秋赤心。
秋赤心显然也认出了他张了张嘴想要同他打招呼,突然察觉到眼下这个场景,似乎并不合适,相忍便闭了嘴,用眼神与他示意。
石泰然看不懂她的意思,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他如今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又瘦弱的可怜,秋赤心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都快化了。
但想起,正在床榻上昏迷的小姨,又不由得,忧心忡忡起来不行可千万。要找机会和石泰然说话,叫他想办法救一下小姨。
众人落座之时,石泰然的位置竟然在丞相的对面,一时之间满座皆惊。
正常的宴会上左侧坐着的是文臣,右侧坐着的是武将,但本朝皇帝信奉道教。因此左侧坐的是文武百官,右侧则是皇上奉为座上宾的,许许多多的道士。
徐玉坤看到石泰然和张妙真等人坐在道士上手的时候,人都傻了。他没想到这两个在他眼中已成为破落户的家伙,竟然还有这番机缘。
他身侧坐着的乃是青玄观的观主,徐长恩。
今年四十有三,那是徐玉坤的远房表叔,早在之前徐玉坤未曾认出这位表叔的时候,他一直在灵越观。
后来认出亲戚来了,再加上张道长身染疾病,不幸死去,他便干脆舍了自己原来的出处来徐长恩这里谋求生路。
“你一直往那边看什么?”徐长恩这次出去为人家做法事,刚好得了一件宝贝,打算献给太后娘娘。
就希望自己能凭借着这件宝贝翻身得了盛宠,也好让自家道观成为这里的座上宾。
不知道师傅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徐玉坤看到张妙真等人的这副架势,觉得师傅的希望怕是没有办法达成了。
他心情有些忐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师傅说这件事便干脆闭了嘴。
没过多久,陛下和太后娘娘终于出现在宴会中。
与印象里那个年过六十老态龙中的妇人不同,如今的太后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