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男人冷嘲的声音，通过口罩里的内置变声器传来。
“……不过是陆氏养的一条狗罢了。”
徐嘉柔扬起脸，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与她并肩的男人。
她很意外，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鹿呦走在他们身后，神色略显幽怨，眼前的两人走在一起，半点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
“我以为，你只是接了陆总的单子，与他合作。像你这样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怎么会甘愿给别人当狗呢？”
进入别院后，周围灯光明亮，徐嘉柔也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
他的眉眼，让徐嘉柔想到了陆怀征。
但她记得，陆怀征的眼睛是极浓的黑色，而这个男人的眼睛是茶色的。
“我做陆氏的狗，已经好多年了。”他自嘲道：“我就是为了辅佐陆氏继承人，而活着的。”
“没有谁，生来是为了别人而活。”徐嘉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她本意是趁机套取信息，可从男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却让人出乎意料。
徐嘉柔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l？”她不解的问，“这怎么能算名字？l，就是陆的意思吧，你以陆氏为代号。”
陆怀征嗤笑一声，“想跟我套近乎？”
徐嘉柔坦白道，“眼下，我不是要扮演成你的女人吗，叫你l，是不是太生分了？”
“嗯，你说的对。”男人溢出鼻音。
“作为我的女人，你可以以昵称称呼我。”
“什么昵称？”
陆怀征想了想，“叫宝宝吧。”
徐嘉柔：“……”
她该说这男人是得寸进尺，还是异想天开？
徐嘉柔缩了缩肩膀，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这让我怎么叫的出口？”她突发奇想，“难道，你的名字里有个宝字？那我叫你大宝怎么样？”
这下轮到陆怀征沉默了。
徐嘉柔的明眸里，慧黠的眸光流转。“我这是说中了？大……”
“想让我把你的下巴给卸了？”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去，但因为通过变声器的转换，落在徐嘉柔的耳朵里，到少了几分威严。
一位寸头的中年人，带着两排保镖，迎面走来。
中年人身形高大，穿着中式马褂，然而在宽松的马褂勾勒下，依旧能看出，他臂膀处膨起的肌肉。
“l，这边请。”
徐嘉柔在大队人马的引领下，走过长廊。
她只匆匆扫一眼，就发现，长廊墙壁上挂的是这几年来，国外当红青年画家的作品。
虽然一幅画不过百万，但长廊上全摆着他的画，少说也有二三十副。
身形健硕的管家，领着他们进入正厅。
正厅内的装潢完美的将中式的古色古香，和西式的纸醉金迷相结合，而每一件陈列的摆设，全是古董珍品。
这两年来，徐嘉柔跟着陆怀征，见过不是稀世珍宝。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大厅路口处摆放的两尊花瓶，少说也得过亿。
大厅里，坐着不少人。
徐嘉柔戴着面纱，陆怀征戴着口罩，他们走进来，并没引起多大关注，因为到场的这些人中，也有不少人戴着面具。
徐嘉柔猜测这次拍卖的东西，应该不是什么能在世面上流通的东西。
又因为这次主持拍卖的东家，身份尊贵，想要购买藏品的买家，需要亲自前来，而不能委托代理人。
但这群买家，为了不引起关注，自然要想方设法的，隐藏自己的面容。
徐嘉柔还观察到，每一位宾客身边，都带着一位盛装打扮的美人。
他们带来的人，多为年轻女性，这些女人，并没有掩藏自己的容貌，反而竞相争奇斗艳起来。
“l，您来啦！”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迎了上来，他穿着藏青色中山装，戴着黑边框的圆眼镜。
老人面容和善，看谁都乐呵呵的。
陆怀征不卑不亢的道了声，“曲老。”
他将徐嘉柔介绍给老师，“这是我女朋友，是名调香师。”
曲老并没往徐嘉柔身上多看一眼，只招呼着陆怀征。
“坐吧。”
徐嘉柔随陆怀征一同落座。
他们是最后一批到的，待陆怀征落座后，曲老坐在主位上，他开了口：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老夫举办的鉴赏会……”
在客套之后，曲老步入正题。
“……现在，请各位来宾，戴上摆在你们面前的心率检测手环。”
陆怀征拿起手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