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礼盯着鹿呦手腕上的鸡血藤手镯,他的双目绯红,“把手镯给我脱下来!”
“不要!这是怀征哥给我的!”
“这是嘉柔的东西!”他绝不会认错!这是他当初送给徐嘉柔的那支手镯。
鹿呦挣扎的更厉害了,“这是我的!这个手镯是怀征哥给我的!”
陆言礼抓住手镯,鹿呦使劲一拽,鸡血藤手镯在她的手腕上,应声而裂,断成了两截。
鹿呦尖叫起来,陆言礼抓过断裂的鸡血藤手镯,就看到,手镯内侧,刻着“今安”两个字。
他的呼吸发紧,眼眶也跟着热起来。
“你赔我手镯!”
鹿呦气愤大叫。
陆言礼冷声道,“这上面的今安两个字,是我刻上去的!”
鹿呦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她有些懵了,陆言礼此刻的表情实在吓人,在和他抗争过后,鹿呦全身的血液,瞬间冷了下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怀征哥哥呢?”
她神色怯怯的,望着陆言礼手里断裂的鸡血藤手镯,此刻,她又没有勇气,从对方手里抢回手镯。
“你口中的陆怀征,他死了!”
男人神色漠然,冰冷的声音里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寒气。
他的话,如雷鸣般,击中了鹿呦。
鹿呦整个人抑制不住的战栗,颤抖。
“不可能!怀征哥哥他怎么会……”眼前这个和陆怀征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
鹿呦根本不敢再和他待在同一个地方。
“我要去找怀征哥哥!”
她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这几天,她被关在岚山别墅,她有想出去过,可别墅外面有人看守,那些人甚至把别墅的门窗都给封锁了,只每天按时给鹿呦送来三餐。
早上,陆夫人带了一大批人,来搜查岚山别墅,鹿呦被吓个半死。
而陆夫人,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鹿呦再次试图,离开岚山别墅。
她正想踏出房门,就被两名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了。
陆言礼开了口,“让她走!”
之前,他以为,鹿呦是陆怀征的新欢,才把鹿呦关在岚山别墅当做诱饵。
两名保镖往旁边退了一步,鹿呦如临大赦,头也不回的往外狂奔。
在她跑出岚山别墅后,陆言礼又吩咐自己手下的人:
“派人暗中跟着她,她若和我那弟弟有接触,立刻向我汇报!”
保镖恭敬的道了声,“是!”
陆言礼重新关上岚山别墅的大门,他往二楼走去。
他将每一个房间都细细找过去,并没发现,徐嘉柔在这里住过的痕迹。
想来,在徐嘉柔离开岚山别墅后,他那弟弟就将徐嘉柔用过的生活用品清理了。
陆言礼站在主卧门口,望着宽敞的两米大床。
突然,他脑袋一痛,在他闭上眼睛的刹那,他的睫毛也湿透了。
他自虐般的,向那张大床走去。
他弯下腰,伸手拂过灰色的床单。
徐嘉柔和他弟弟,在这张床上,做了无数次!
他们的每一次,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那种时候,他弟弟的情绪会异常兴奋。
有好几次,陆言礼都是在睡梦中,被热醒的。
他的身体,莫名其妙的出了一身汗,甚至连本能都被唤醒。
而现在,只要一想到,那种体验来自于谁,陆言礼近乎崩溃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他的身体缓缓滚落,他跪在床畔。双手重重锤打着他们盖过的被褥。
陆言礼的喉咙里,溢出痛苦的低呜声。
陆言礼坐在地上,后背倚靠着床架,他的两条腿往外岔开,他歪着头,注视着手里断成两截的鸡血藤手镯。
他将两半手镯拼在一起,手镯上的裂痕,清晰可见。
他和徐嘉柔决定结婚的时候,他根本没钱买钻戒。
他在山上砍了一段鸡血藤,做成镯子,在镯子里头有,刻上他和徐嘉柔的名字。
两年前,为了不让陆夫人打扰徐嘉柔,他将有关徐嘉柔的痕迹,全部抹去,包括,他戴的那枚鸡血藤手镯。
当时,他尝试过无数次,将那枚鸡血藤手镯砸碎,却都失败了。
他根本狠不下心,粉碎他与徐嘉柔的感情。
他就将那枚鸡血藤手镯,交给顾明予处理。
如今,还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能代表他与徐嘉柔感情的,就只有他手中的这枚,鸡血藤手镯了。
可这枚手镯,缺断了!
断裂的镯子,难以修复,就如他与徐嘉柔的感情一般。
陆言礼喉咙滚动,幽长浓密的睫羽上,坠着未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