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回到襄阳时,周围曹军还在做着最后的清剿、平乱。
州牧府前,曹操正与鲁肃执手,互诉着心中的志向。张允还可怜巴巴的跪在一旁,在典韦、许褚两个恶汉面前,就如一只弱小无助的小鸡仔。
一如他离开时一般无二。
那边过去了一晚上,这边实际上也仅仅过了一个时辰而已。
张武收敛心神,下马迎了上去:“岳父,我回来了。”
曹操狐疑的打量张武片刻。
只见其满身土灰,许多血迹沾在盔甲上都干涸凝固了。
这小子尿遁离去时,有这般狼狈?
“你小子是如厕去了,还是去拆了哪里的城门?”
张武心头一跳。
确实,第一次跨越时空,他有很多小细节、小瑕疵都未兼顾到。
不过这也并非是什么要了老命的大问题。
一来,根本不会有人往跨越时空的方面去想。
二来,他现在位高权重,他想去哪,去干什么,除了曹操以外,别人也问不着他。
“州牧府内厕房臭气熏天,小婿不过是辗转一番,找了片花香之处方便,故而耽搁了会。”
这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曹操是一万个不信。
既然是张武说得,就随他去吧,就是这么双标。
“行了,就数你小子矫情,归列吧。”
“喏。”
战事逐渐接近尾声。
襄阳战兵主将张允被擒,剩下的乌合之众自然不是曹魏精兵的对手。
远处马蹄声响起,曹丕停马在王架五十步开在,翻身下马一路小跑
上前。
迎上曹操,单膝跪地:“禀魏王,奋威将军曹命末将请帅令,城中乱局初平,俘虏贼兵两万余,如何处置?”
曹操瞧着曹丕如今的做派,哪还有半点魏王二世祖的样子,分明就是个年少有为,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嘛。
不由暗自点头。
不过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也不唤他起身,反倒大喇喇上前,立在曹丕身前,居高临下问道:“你可知道越级而请,是何罪责?”
曹丕显然也早就习惯了老父亲的无情针对,光棍道:“杖十,职降半级。”
按照常理来说,曹休唤他,他是该跑去请示张武没错。再由张武请示曹操。
可问题是将、帅二人就在一处。
军中诸事从简,稍微变通些只是提高办事效率罢了,平常事旁人这般行事,也没见谁跳出来挑理。
偏偏他叫曹丕,他爹是曹操。
“既然知道,还跪在这里做甚,讨打?”
曹丕这才耷拉着张脸,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凑到张武面前,意兴阑珊道:“姐夫,反正你也听到了,我就不再赘述一遍了。”
张武好笑的瞧了远处的曹操一眼。分明伸着耳朵想听,却还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刚才还说自己矫情,也不知道谁更矫情。
可能这就是华夏式老父亲的现状。
“说说吧,斩敌几何?”
曹丕挠了挠头:“斩敌十七人,抛开几位将军,就连夏侯霸都比我少杀三人哩,嘿嘿嘿。”
“可以啊你小子,
长进了。”
“那是!”
“怎么?在岳父面前那般恭敬,到了我这就原形毕露了?”
“您就别打趣我了,小子还有将令在身,请示完了还得回去通传呢。”
张武笑着抬起晋武枪放在曹丕肩头,后者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差点没直接跪地。
“行,又健壮了些。不用理会曹休,他不过是叫你来岳父面前露露脸,表表功的。”
“啊?”
张武收了战枪,看着不远处偷偷咧开嘴角的曹操,不耐道:“如果些许俘虏都不知如何安置,他这云麾副将也不用干了。对了,你往后数十六世嫡系玄孙,就取名曹承,字唤靖平。”
曹丕越发的摸不着头脑。
老子不给他好脸就算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结果这姐夫竟然莫名其妙开始关心起他的后人了,甚至精确到多少世,吃饱了撑的?
要知道他曹丕,现在一房妻妾都不曾有呢!
“我记着了。”
宜城,太守府。
蔡瑁火急火燎的见过刘表之后,终于在后宅见到了蔡氏。
“阿姊!你好糊涂啊!”
蔡氏不以为意放下手中糕点:“怎么,听到我帮着刘表谋害你的主子,着急了?”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不用你教,反正曹操是死定了。你若识相往后尽心辅佐琮儿也就罢了,你若不识相,我大可帮着蔡家换上一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