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告诉他,不能让别人发现,所以他才要一直躲在石头后方。
“妹子。”李秋华拉着她的手,顺道将鳅鱼干放她手心,“面饼我收到了,真的很谢谢你。”
说着李秋华要跪下,白三娘拉着她,“姐姐,莫要说这些话,邻里邻间的,帮衬本就应该,只是有时候受制于人,不好摆在明面上。”
她说的难处,是丈夫,是公公婆婆,还有何花一众人。
“我明白的,妹子一片苦心,姐姐收到了,日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可好?”
“那感情好啊。”白三娘像是找到了知音,不像先前那般拘束,“其实我一看姐姐,就觉得和你特别投缘,这村子没几个能说话的人,姐姐以后可别嫌弃妹妹啰嗦。”
“那自然不会,我也闷得慌,记得常来往。”
“诶行。”
压在心里多日的苦闷,李秋华终于拨开云雾见天日,她坐在简陋的桌子旁,心情尤好。
方晚玉摆弄粮食,“这里的食物,能撑一个多月,那个时候,猪崽也生了,我们的生活,在慢慢地变好。”
“是啊。”李秋华感慨万分,这一路走来,过于艰辛,“可要好好把这份人情记在心里。”
几人默默同意,人在落魄时,什么珍珠鱼目都现行了。
那些和你说说笑笑,玩得再好的朋友,不一定真心。
那些没和你搭过腔的,不一定是坏心。
还有那些,你帮助过的人,也不一定是不懂得感恩。
方晚玉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一家人野菜面饼混合着吃,依然是一天一顿,坚持了快一个月。
好在这个时候,阿爹终于逮到了一只野兔子。
方晚玉怕她送子观音的技能发挥作用,看到野兔,立马跑得远远的。
方远问她,“怎么了阿玉,你是不忍心看到兔子被杀吗?”
“不是不是。”方晚玉脑袋晃成了拨浪鼓,“我只是想去问问小溪,她会不会处理兔子。”
“小溪是个姑娘,应当不会吧。”
方晚玉呵呵冷笑,“你别忘了鳅鱼干,指定是她杀的。”
方远不愿承认,方小溪长相清秀,看起来冷冷的,如果不穿布衣穿纱衣,怎么也算得上是仙气飘飘。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方小溪杀鳅鱼是什么模样。
方晚玉拿起背篓,“我去割猪草,你慢慢想吧。”
正在处理兔子肉的李秋华,“玉儿,早些回来吃兔子肉。”
“好!”
方晚玉用了最快的速度割猪草,喂猪时,便坐在一旁盯着他吃草。
这是她每天都要做的事,看着野山猪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生产那天。
而距离生产的时间越近,她想下山的冲动也就越强烈。
可她经常和方远待在一起,如果私自下山,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方远是绝对不支持她下山的,告诉他就是告诉了父母。
别山没下成,她就被禁足了。
得另外想个法子。
“阿玉。”
思绪被方远打乱,方远手里提着两根兔子腿,“阿娘让我们把兔子腿给小溪和三娘婶送去。”
方小溪
方晚玉在脑子里放烟花,她想到了办法!
快手快脚的收拾好东西,“走走走,我们快去找小溪。”
“你最近和小溪,走得挺近啊。”方远笑道。
以前方晚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喜欢待在家里,一个朋友都没。
现在她交了朋友,方远为她感到高兴。
“那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啊。”方晚玉嘿嘿一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可想她了。”
想她的鳅鱼干,到底怎么来的。
她暗示了好几次,她都没说漏嘴,只说吃完了问她要,她那里有很多。
这么多鳅鱼,村人没有发现,算是她藏得好。
“哥,你去三娘婶家,我去找小溪。”方远在的话,她的计谋容易被听了去。
方远还想说什么,但方晚玉已经跑了。
“阿玉有了自己的朋友,都不要兄长了。”方远眉间愁绪浓郁,但更多的是欣慰。
方晚玉提着腿往方小溪家里冲,“方小溪,福伯,你们在吗?”
“喊那么大声干嘛?”方小溪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盆荇菜,“吃吗?”
方晚玉嫌弃得摇头,“不吃,这个给你的,我阿爹总算是打到了一只兔子。”
“谢了。”方小溪不客气地接过。
方晚玉就喜欢和这样直来直去的人打交道,直面和她谈事,“我想下山,你帮我打掩护呗。”
方小溪挑眉,“你想死别拉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