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猪草沾满了露水,猪儿每次都吃得欢,想来是很喜欢的,那是家里的大功臣,她必须得伺候好。
方文海也要去打猎,方晚玉等他拿上家伙什,父女俩便一同出门了。
半路遇到了方水生,他一脸笑嘻嘻地走来,“文海叔,你教我打猎呗。”
“你干嘛想学?”方晚玉好笑道,“你这是来和我家抢口粮了。”
“说这么难听,”方水生从她身上接过背篓,“我闲得发慌,在家无聊死了,叔,你给我掏两只鸟玩玩吧。”
方文海笑了,“找到再说。”
“要有就好了。”方晚玉眼含无奈,“这山里你能找到两条虫子,我算你厉害。”
方水生摸着脑袋,不可置信地说道:“不至于吧。”
方晚玉看白痴一样看他,“哪不至于,几个月以来,我们就打到一只野兔,你去问问那些挖野菜的,有没有看到一只鸟飞过这山谷。”
方水生撇嘴,“我是听他们说只有野菜,但我以为他们是耕地久了,不懂如何抓捕兽物,才说没有的。”
他望向方文海,方文海摇头,意思很明确了,确实没有。
方水生一阵失落,“我的鸟没了。”
但也亏得山里什么都没,村人只会去仅有的几处地方采摘野菜,其他地方看都不看一眼。
她的野猪又是在光秃秃的乱石堆里,还要走一大截灌莽丛才能到达,压根没人发现。
苦难中总会有带着一丝幸运,这是山谷赐予方晚玉的希望,她望向深谷,默默感恩。
路过耕种地,方小溪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扔东西玩,待到方晚玉看清她扔的是什么后,心里直流血。
“阿爹,你先去打猎吧,我找小溪玩。”
方水生也不落后,“我也去,叔,记得帮我留意鸟。”
方晚玉快速冲过去,小声地问方小溪,“我让你来盯着果子,你咋扔起来了?”
方小溪不慌不忙,“我都这样浪费了,他们肯定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晚玉抬头纹都多了几层,“妹妹,第一,他们已经觉得这果子没用了,第二,你这样更加刻意了。”
“真的吗?”她问方水生。
方水生耸肩,表示不知道。
“好吧,也没有刻意,是我心疼。”方晚玉捡起一块碎囊,“果子大了,价钱也会跟着上涨,你哐哐地扔了三两银子!”
方小溪一动不动,嘴角抽抽,“我、我不扔了。”
方晚玉捏着她的脸,“乖。”
“对了,我捡了点落果,想着应该是有点用的。”方小溪扒开碎石,底下有两颗果子,许是落地的时间长了,皮色淡淡发暗。
但这样的果,也有药用价值。
“给我吧,我回去烘干,到时候便宜卖。”
方晚玉趁没人注意,快速藏进了背篓,这时有人过来了,方晚玉心跳加速,看清来人后,松了口气。
“玉姐姐,小溪姐姐,水生哥哥。”阳哥儿甜甜地和他们打招呼,一个也不落下。
“阳哥儿,”方晚玉不动声色地将背篓背上,“你阿娘呢?”
“在那里。”方阳阳小手一指,白三娘在他身后,手里拿了一大把豆苗叶子。
白三娘脸上带着笑,“上次你家送过来的兔子腿,我们吃了好几天呢,这些给你家拿去开汤。”
方晚玉愣住,原来时间过得这样快,他们种的粮食,都到了花期,再等一个月,能吃上第一批豆子了。
大壮媳妇锄草锄到此处,一听到肉大喊了一声,“玉丫头,你家还给了兔肉白三娘?”
方晚玉没察觉她什么时候偷摸过来的,看她一副吃惊又怀疑的样子,故意捉弄她。
“对啊,兔子肉而已嘛,我阿爹还会再打到的。”
大壮媳妇甩了甩手里的杂草,“为啥给她家不给我啊,先前我可是给了你家最多的肉呢。”
她许久没有闻到肉香味了,一听到兔子腿肉,咽了好几下口水。
更是不明白,无缘无故的,为何要给白三娘家兔子肉。
方晚玉闪过一丝不可言状的微妙,“壮婶,你那肉我可不是白拿,咱们可要分仔细了。”
“那你为何要给她家兔子肉?”
“可能是我爹娘看阳哥儿可爱得紧吧。”方晚玉俏皮地对方阳阳眨眼,“我也很喜欢他呢,天真活泼。”
说着伸手去摸了摸阳哥儿的小脸蛋,阳哥儿笑得见眼不见牙。
大壮媳妇吃瘪,她嫁到方家村不过一年光景,和大壮亲热了两天,他就去从军了,直到现在大壮都没回来,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更别说要孩子了。
她心里有怨气,特别见不得这种半大点的小孩子,压低声音咒骂,“迟早要饿死在山里。”
方晚玉和白三娘在逗方阳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