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晚玉手里提着两块肉,一来便听到了这话。
何花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肉,“怎么?拿肉赔礼道歉来了?我可告诉你,就这点肉还不够!”
方晚玉晃了两下,“既然不够,那我给别人了。”
说着便要离开,何花心疼又气急,方晚玉什么事都做得出,罢了,材哥儿挨了一顿打才换来的肉,不拿白不拿。
方文海还是疼方小山的,你看有了肉,还不是巴巴地让闺女送来。
“等等,”何花闭眼睁眼之间,尽是不满,“拿来吧。”
方晚玉退到方水生和方小满身旁,笑了笑。
“二婶,我阿爹说子不教父之过,昨晚材哥儿做出那样的事,可真丢人,说必须要当父母的认识到错误才行,要不然你们家作为村正,让其他人学了去,影响不好。”
何花插着手想骂人,龇牙咧嘴的,可方文海本就喜欢说教,还喜欢让人认错。
材哥儿偷东西偷到他家去,怕是真把他惹怒了。
为了材哥儿念叨的羊肉汤,忍了。
何花悻悻地瘪嘴,“是我教导无方,让材哥儿做出如此之事,今后我定加严厉管教,不再让他犯错,行了吧,肉给我。”
方晚玉收回肉,“还不行,你说得这样勉强,像是我逼迫你似的,回去我不好与阿爹交差啊。”
何花脸上的褶子拧巴在一起,“还要我怎么说!”
“我教你啊,”方晚玉把肉给方水生拿着,“你双手合十放在额前,闭上眼忏悔,说妇人何花教子无方,犯下如此罪恶,是我之过也,今后如若再犯,便吃不上一菜一汤。”
何花道:“这哪门子的说法。”
方晚玉挑眉,“我阿爹的说法。”
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便能轻易得到两块肉,而且看她手里的货,红灿灿的,肥瘦相间,品质上乘,是块好肉。
何花调整情绪,照方晚玉的指示做了一遍,毫不含糊。
方晚玉甚是满意,点了个头,“不错,二婶你可要记住了,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可要趁早改了这毛病唷。”
说罢便抬脚离去,何花当即脑子一片空白,急忙喊住了她,“站住,肉呢?”
她伸手讨要,方晚玉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什么肉?”
“你手里的肉,拿来。”
“不是吧二婶,你儿子偷肉,你是直接抢啊,你们真是蛇鼠一窝呀。”方晚玉啧啧感叹,“真可怕的一家子。”
“你耍我!”何花怒目而视,像是要把方晚玉给生吞活剥了。
方晚玉今日不同往常,她有左右护法在身,完全不虚,“我是在教你做人,你居然还倒打一耙,大家评评理,她儿子做错了事,是不是得认错。”
何花火气正盛,无人敢回应她,方晚玉也不尴尬,发出灵魂一问,“再说,我有说过这肉是给你的吗?”
大壮媳妇眼睛冒着绿光,替何花问道:“那你这是给谁的?”
“六伯,东伯!”方晚玉在人堆里大喊,“我给你们送肉来了。”
一座皆惊,“为何要给他俩送啊?”
“是啊,文海也真不够意思的,我们以前可没少帮他忙。”
“上百斤一人分点,你们家还有得剩,怎就只给他们俩呢。”
方晚玉昨晚痛打偷肉贼,今儿起了个大早,高高兴兴地进到深谷来,可听听他们说的什么赖皮发言。
如今局势扭转,生气是不可能的,他们越是跳脚,她便越加愉悦。
方晚玉双手环抱,围着他们走了一圈又一圈,一张脸一张脸地看过去,就是这样的人,居然还有脸提以前的事。
她温婉一笑,“疫病之后,村里的老人就只剩六伯和东伯了,咱们自古以来,讲究尊老,所以这些肉给他们是当仁不让的,我说的有理吧。”
方二毛嗤笑,“所以呢?”
“所以你们又没断手断脚,哦不对,土根叔断了手,除了他,”方晚玉怕被打,不经意地往方小满身边靠。
“不下山找活计,不去田里耕地,还指望我家给你们送肉?你们怕不是吃白食吃习惯了吧,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舒畅了!
可有人被她指着鼻子骂,心里甚是不痛快,“方晚玉,你不给就不给,何必如此侮辱人。”
“姑娘家家的,被有心人听了去,我看谁还敢要你。”
方晚玉今日的目的只是来送肉,拉拢一下两个技术人才,可现在不是了,她偏要来找他们不痛快。
想她穿越至今,受了多少窝囊气,如今不说翻了身,怎么也比之前扬眉吐气,还让她受气的话,她方晚玉的名字倒过来写。
有仇当场报,是她的人生信条。
方晚玉深情地走到方水生面前,“水生哥,人家这个样子,你愿意娶我吗?”
方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