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华微微弯下腰,与方晚玉对视,“你已经比我和阿爹还要厉害了,赚钱的事原本是我们来做的,现在却反过来了。”
李秋华声音颤抖,眼睛红润,“你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做了很多超出阿娘想象的事,我”
李秋华抱着方晚玉哭了起来,她愧疚,她对不起自己的孩子,方文海与她说这些事时,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可方文海把无意间发现的账单摆到她面前时,他一样样解释给她听,她才知道,小女儿从没放弃过她的理想。
她偷偷背着家人,一步步想法子去赚钱,还做的那么有起色。
李秋华一哭,方晚玉也会随之动容,面前的女人也只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她的认知不深,但她用自己的方式守着这个家,已经做得很好了。
“阿娘,我可是有太奶庇佑才会做起来的,你要是有,肯定比我做的还好。”
李秋华擦了擦眼泪,“不管是不是你太奶让你做的,但是你能做起来,就是你的本事。”
李秋华总能找到由头夸奖她,方晚玉被她说得脸红,“所以阿娘,你们都来帮我炮制果子呗,让三娘婶不要下山干活了,我可以给你们工钱。”
方晚玉调皮地眨眨眼,这是她最终的目标,让爹娘有个安生的活计,靠自己劳动所得,不至于瞎想。
“好啊,你那果子可是卖的好啊,十两一个呢。”
方晚玉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她不打算说出去的。
李秋华也不想骗她,“你哥哥在帮你记账吧,家里就这么大一点地儿,你阿爹不小心看到的,我们可不是故意翻的。”
“好吧,大意了,看来得让我们家再大一点,给哥哥一个独立的屋子,不要和阿爹睡一起了。”
“那我们得努力炮制果子。”
方晚玉点了点头,“不过现在果子的价钱有改动了,具体能卖到什么价位,我也不好说,不过肯定有得赚,至于价钱的事情,咱们自己人知道就好了,你到时候叮嘱一下三娘婶以及福伯。”
“我知道,要是说了何花他们不把果子树给搬回家才怪,你阿娘也没有那么不懂事。”
“阿娘真聪明。”
上次捡了差不多十几个果子,已经是今年最后一批了。
方晚玉没有如法炮制,而是放在一边任其不管,那批果子原本就是打算让他们拿来练手用的。
等到手法娴熟了些,第二年结了果,再去摘些鲜果炮制,这些成品和药效一定要保证足够好,不管是卖给平民还是贵人,都要用心对待。
决定好了后,方晚玉一刻不停歇,将所有人都喊了过来,一步步教他们炮制手法。
中途有失败过几次,比如剥皮的时候突然裂开了,或者热水断青的时间不够,再者是烘烤的温度过高。
但在浪费了好几次后,大伙像是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福伯擅长控火,他便专门做烘烤的事,白三娘和李秋华擅长剥皮,这事便交给了她俩,而方文海力气大,更适合做碾压成型的活。
与其一步用四个人力,不如将人力分散到他们擅长的位置去,这样不仅效率高,还能让他们在特定的位置更加专业。
方晚玉家如今在村里和以往大不相同,时不时有三两个人过来串门,看到他们在用碎石地的野果子做这做那,不由好奇起来。
越是藏着掖着,他们越是会好奇,方晚玉大大方方地将制作出来的半成品泡水,让村人尝尝口感。
村人觉得味道苦,虽有点回甘,但喝不习惯,“这还不如拿野菊来泡水呢,味儿也太奇怪了点。”
“我们就是闲着没事干,山里什么都没有,能利用一点就利用一点吧。”方晚玉随口解释,“应该没有毒,不会喝死人吧,毕竟果子都长毛了。”
方晚玉一说完,村人默默放下了手里的碗,你说这要是长毛的肉,他们能接受,可你这长毛的果子,谁喝啊。
指不定还真能毒死人。
方晚玉斜觑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心里偷偷发笑,他们也真是够笨的,果子味道这么像柚子和橘子,想想也不会有毒。
但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她趁村人在和方文海聊天时,偷偷溜出去找东伯了。
方晚玉手里提了一块肉,给到他,“东伯,我的那两棵果子树,你帮我盯着。”
“可以。”东伯把肉推了回来,“前几日分给我的还有呢,不用给了。”
“给你的就是给你了,你拿到山下换银子怎么都行,随你处置。”方晚玉只想利用他,可不想和他讲那么多情分,我给肉,你好好办事即可。
她不仅对东伯如此,以后对其他人更是如此。
但东伯没意会到她的意思,只当是方晚玉在请求他,“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看好。”
“得,那就交给你了。”方晚玉挥手而去。
有了换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