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吧,不要直接回山。”
方水生郑重地点头,从背篓抽出方晚玉的割刀,紧紧地握着手里。
两人比平时多绕了一个时辰的路,并且在灌莽躲了半个时辰,身后一点反应都没。
“这个人真的是像在耍我们一样。”方晚玉从灌莽中出来,“他跟丢了。”
方水生什么发现都没,想说方晚玉疑心病重,又怕被她打一顿,突然想起什么事,他惊喊了一声,“我的鸟忘记买了!”
“你做什么那么大声,差点吓死我了!”方晚玉拍着胸脯顺气,她还在想到底对方是跟丢了,还是故意不跟了。
敌在暗她在明,本就危机重重,方水生还一惊一乍的,她多活一天都算老天开了眼。
方晚玉无力地叹气,“再绕一座山吧。”
“不行,我要去买鸟,你先回去吧,我买完就回来。”
“给我回来!”
方水生停下了脚步,哀求道:“你让我去买鸟吧,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鸟什么时候买都行,我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方晚玉苦口婆心一番教导,想着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不知道刚刚跟踪我们的人是什么情况,万一他跟丢了,你这个时候跑出去,不是给人家当路引子吗,你想害死山里的人是不?”
方水生不闹腾了,“真有人跟着我们?”
“对。”方晚玉继续往前走,“你要是真想买鸟,那你去吧,我不拦你了。”
买鸟和村人的性命,孰轻孰重,方水生拎得清,虽然他不觉得有人跟着他们,但是方晚玉做事就没出过错,万一真的有呢。
他不敢再耍性子,闷声不吭跟在她身后。
路上方晚玉见他不开心,得,今儿她又成了恶人。
可她此刻没心思管他,只想赶紧绕完路,将危险彻底解决,她才能安心回村。
村人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家人,在实力还没有崛起之前,决不能出一点错。
今天下山走到脚都断了,方晚玉在太阳快要下山前,总算回到了家。
一回到便躺在了石头上休息,方小溪和方远走过来,看着疲惫不堪的人,方小溪问道:“阿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这么晚才回来。”
方水生不可靠,有什么事和他商量也没用,但好在方远和方小溪是有脑子的。
她闭着眼睛躺在石头上,事无巨细地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和他们说了。
方远听了后眉头快要夹死一只蚊子,方晚玉疲惫一扫而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人不会是流民,流民都是寻常百姓,没有这个能耐,至于你说的刀疤,大概率是他。”
“我也觉得是他,他应该和闻琮有很深的矛盾,要不是我去制止了,估计闻琮已经死了。”
“所以他一定会对你产生恨意,从而对你下死手。”方远一一分析,“毕竟你比闻琮好对付多了,况且在市口的流民,难免会盯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面孔你不清楚,但不排除他们已经记住你了。”
方晚玉猛地起身,“完了,指定被刀疤男盯上了。”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十遍闻琮,都怪他,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把脑子丢掉。
为了保住他的小命,害的自己的命也搭了进去。
“得把这个人引出来解决掉。”方晚玉有些六神无主,下意识找方远的眼神。
方远目光忧虑,也正在想办法。
许久不作声的方小溪开口了,“你们还忽略了一个人。”
两兄妹默契发问:“谁?”
“闻琮。”方小溪听了这么久,觉得闻琮的可能性最大,“他对阿玉好像有点不一样,会不会他也意识到了刀疤对阿玉有威胁,所以跟在你身后呢?”
方晚玉呆若木鸡,随后否定了方小溪的猜测,“不可能,他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不了,哪里还顾得了我。”
她这样一解释,也打消了方远的疑惑,“阿玉说得有理,他只是个乞丐而已,除了长得好,但没什么本事,一个空架子。”
方晚玉捂嘴偷笑,怎么感觉方远对闻琮的敌意还是很大,他明明谦虚有礼,居然会如此贬低其他人。
她还是第一次见。
看来她和方远的确是有血缘关系的,要不然怎么会连讨厌的人都一样。
方小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她还是认为自己分析得是对的,这两兄妹心思各异,都被某些东西迷惑了双眼。
他们笃定暗处的人就是刀疤,两人担心得不行,已经在商讨该怎么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了。
讨论了半晌,最后的结果是引蛇出洞,先由方晚玉和方水生下山,他和方小满以及东伯在身后跟着,一旦发现情况,便出手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决定了事情的方向,方晚玉放宽了心,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