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方晚玉啊,是越来越有她爹的做派了,简直比她爹还要狠。”大壮媳妇一遍挖地,一边哈气道。
何花是何等的精明,怎么不知道大壮媳妇在挑拨是非,可她偏偏又爱吃这一套。
她平生的乐趣,似乎就是找人说李秋华的不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那便是方晚玉。
“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还想指望李秋华能生出什么好玩意。”
大壮媳妇低头嗤笑,“还是你说话狠,一针见血。”
两人越聊越欢快,越说越大声,方晚玉正许着愿,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笑声,偶尔还能听到自己的名字。
她扭头过去,何花与大壮媳妇停止了笑,似乎正等着方晚玉上前与她们争论一二。
可方晚玉已经疲倦于和她们争吵,傲娇地哼了一声,得意地离开了耕地。
耳边没了蚊子嗡嗡嗡的叫声,世界瞬间变得清净。
此时日头正是最毒辣的时刻,方晚玉担心有人中暑,去了丛林把村人叫回来休息。
村人不肯回去,方晚玉再三保证就算一两个时辰不干活,晚饭也有得吃,他们这才肯回去。
在耕地干活的何花,见到春喜两口子来地里了,她疑惑地问道:“你们活儿干完了?”
“没啊。”春喜趁着有空,赶紧抽空来地里锄点草,要不然等活没了,庄稼也给毁了,“玉姐儿给一个时辰我们休息。”
大壮媳妇满脸写着惊讶,“还让你们休息?那、那有晚饭吃吗?”
春喜媳妇温和一笑,“有的,说让春喜休息好一点,才有精力干活。”
何花与大壮媳妇面面相觑,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去说方晚玉的不是。
如此毒辣的天,他们在地里干农活的都受不了,更别说伐木这类的活儿了。
但更多的是妒忌,这等好事为何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一天天的守着这么点破地,担心这担心那,吃食依然不够,两三天才有一顿。
而他们呢,不但有吃的,还有空闲来地里锄草,当真是好生计。
大壮媳妇愈发地对何花不满,要不是她自己何苦落到这种地步,她怨恨地盯着何花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何花没比她好受到哪里去,明明方小山也可以去干活,捞得一笔好,可他偏偏不肯去,非要说什么带着方成材去山下找活,家里的地也不看,就天天去山下晃悠。
也不知道是真的找活计,还是嫌弃她在家里叨唠,一天到晚看不到父子俩,家里变得空荡荡的,丁点人气都没有。
又远远地瞧到李秋华母女同村人一道回来,方晚玉挽着她的手和她说着什么,笑容灿烂。
李秋华同样笑着回应她,还时不时地去给她捋头发。
何花突然想她的女儿方兰兰了,要是自己当初对她好一点,她会不会也会像方晚玉那样,对着自己甜甜地喊一声阿娘。
一想到方兰兰像方晚玉,何花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想自己指定是疯了,方兰兰有什么资格喊自己阿娘。
当年她好不容易怀了孕,方小山惯着她,方文海也什么好都往她家里送,偏偏李秋华也怀了孩子。
算命先生说她的这胎是男儿,李秋华那胎是女儿,方小山和方文海便更加紧要这个男丁。
那一年她要什么有什么,吃得穿的比李秋华还要好上半分。
可后来她先生产,出来的居然是个女儿,过了两天,李秋华也生产了,却是个男儿。
她不相信,借着去给孩子换衣服的借口,确认了李秋华所生的确实是个男娃。
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一胎,竟然是个女儿,方小山却将她当个宝一样。
都是方兰兰不争气,让她第一胎便落了李秋华的下风,她恨死方兰兰了。
刚生出来不给她吃不给她穿,巴不得她赶紧去死。
好在材哥儿争气,是个男儿,而方晚玉是个女儿,她的材哥儿活泼大方,比那个闷声不吭的死丫头可强多了。
可现在这个丫头野了,联合方水生都不知道把材哥儿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一看到方水生他就止不住的害怕。
这些欺压材哥儿的混账东西,她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春喜走了,何花也放下了锄头,大壮媳妇见状,问道:“花儿,你活干完了?”
何花闷声不吭,阴沉沉地往家里去了。
方晚玉喝了点水,去卧室休息了,她打开窗,一阵阵清风往屋子里头吹,很快有了睡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了过来,方晚玉从梦中惊醒,速速穿好鞋子起身。
“怎么了?”
方水生长话短说,“富贵被蛇咬伤了。”
方晚玉心里一惊,急急忙忙去卧室翻出草药,还不忘问他的情况,“他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发黑,说整条腿都在发麻,浑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