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花对上她更是经不得挑衅,既如此,那就快走不送。
反正山下的确也没什么,只不过她在期待另一件事。
她起身跟在何花几人的身后,直到看见她们入了极乐坊,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
接着她又马不停蹄地往山里跑,她的注意力全在几个妇人身上,压根没有注意流民窝里的闻琮。
小小米窝在他怀里,指着方晚玉离去的背影问道:“哥哥,那是玉姐姐吗?”
闻琮半眯着眼,直到方晚玉的背影消失了,才慢慢地回答他,“是。”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啊,她说要给我带肉的,哥哥,我想吃肉肉。”
闻琮的目光落在极乐坊市口的妇人身上,笑了笑,“玉姐姐今儿没空,估计在耍猴吧。”
“啊?”小小米疑惑,“什么意思啊?”
闻琮点了点他的鼻子,“等你大了就懂了,今日该跟着阿正去练功了,不许偷懒,回头我要检查。”
“好吧,那我去了。”
一边的方晚玉一路狂奔往林地冲,气喘吁吁地告诉大伙,“快,要、下雨了,赶紧回家保护庄稼。”
“啊?不是说没雨吗?”
“别废话了,赶紧吧。”有人丢了锄头,“玉姐儿说的话指定没错。”
林地干活的人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方远扛起锄头,“我们也去将水渠打开吧。”
今日出门前,方远等人特意早早来了林地,就是为了将蓑衣拿到猪圈藏起来,只等方晚玉过来通知他们行动。
挖水渠,铺蓑衣,一切准备就绪,大人们留在这里查看情况,孩子们则是跟着方晚玉回家。
说是回家,只不过是对方文海撒的谎,她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决不能让方文海为了他那盲目的兄弟情给毁了。
方晚玉带着人去了耕地,有地的都来保护好自己的庄稼地,唯独不见何花。
有人看到惊讶一声,“哎呀,何花下山了啊,玲儿你赶紧回去拿蓑衣过来给她家的秋茬挡一挡。”
玲儿撅着嘴当没听到。
玲儿娘手里拿着锄头,不留情地往她身上推,“你是聋了吗?”
玲儿还没说话,方晚玉的声音响起来,“谁今日要是敢护着何花的地,水生哥,你看着办吧。”
“哧啦”一声响,方水生身后的刀拔了出来,他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插入在何花那块地面前。
“敢踏入何花的地,我让你们见见血可好?”方水生双手抱环,盛气凌人的架势不输东伯,甚至比东伯当年还要多了一份狠劲儿。
玲儿娘退后了两步,还是想帮何花保护地,“可是你毁了她的地,她以后没得吃啊。”
“你说这话可要负责,怎么是我毁了她的地,是蛇仙看不过眼要收了她。”方晚玉不苟言笑,定定地守在一旁。
春喜忙活完了,同方晚玉站在一起,接着有了第二个,第三个,慢慢的,方晚玉那边堆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人墙,尚有一股保护方晚玉的架势。
雨哗啦啦地落了下来,越来越大,方晚玉同他们几人带着斗笠,穿着蓑衣,在雨中看着何花那块地慢慢的被雨水入侵、漫延。
他们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直到雨停了才回去。
雨势很大,白天犹如黑夜一般,让人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
到了家,方晚玉脱掉蓑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时方水生拿了两本书来她家,让方晚玉教他识字。
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方晚玉正愁没乐子,拿过书一个字一句话耐心地给他解答。
方文海和李秋华皆是一怔。
李秋华笑着坐在方晚玉身边,“阿玉你还记得这些字呢。”
“本来不记得了,但是哥哥教他们的时候,我又想起来了。”
李秋华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愧疚,轻微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抬头的一瞬间,突然和方文海的目光对上了,她低落的眼神急转而上,狠狠地剜了一眼方文海。
方文海嘴角抽动,拧着眉一声不吭。
方晚玉一心扑在书本上,不知道父母之间的暗涌,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知道了吧,你别死记硬背,没用的,你要理解”
方水生全程没说话,只顾着点头,方晚玉说什么是什么,一点怀疑的精神都没有,可想而知,又被方晚玉说了一通。
“你别这么死板,要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我说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你要思考啊。”
方晚玉逐渐变得暴躁,方小溪冒了一身冷汗,暗暗庆幸方晚玉不会算术,要不然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就是自己了。
“哎!算了,你先自己想想吧,说得我口水都干了。”方晚玉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算是明白了小时候为什么总是被老妈揍屁股,感情自己当时还没开窍,也是榆木脑袋一个。
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