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余是一个典型的双面人格,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快乐的像一个孩子,忧伤的时候,仿佛华夏五千年文人骚客的悲风画秋都塞满他一人的肚皮里。
杨飞走了,空荡荡的酒吧里就剩下他一个人,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晒在他那圆鼓鼓的胖脸上,他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心里开始犯起了瞅,飞哥说晚上他会把酒吧的服务员都给置办齐了,这靠谱么?
酒吧服务员,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少说也要十几个人,上哪儿一下子找这么多人……
思来想去,许多余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于是又掏出手机,打算再给他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打电话,反正自己又不跟他们借钱,这些人不至于电话都不敢接吧。
滴滴滴……
许多余胖胖的手指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便拨出去了第一个号码,对面的人不接电话,还直接摁了挂断键,许多余皱着眉头正想要再打过去,对方回过来一条短信,说是在开会。
人家在开会,总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吧,接着又给第二个人打,第三三个,第四个……
当打了一圈儿,把几个平日里称兄道弟,酒桌上恨不得当场跪下结拜的‘挚友’的电话都打了一遍,只有一个接听了电话,许多余心中一个激动,心说别看电话对面的三伢子平时话不多,这到了关键的时候,终于见真情了。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ry……”
嘟嘟嘟……
许多余刚开口说了半句话,对面的三伢子本来迷迷糊糊,但马上就特别正式的用他那蹩脚的东北普通话,说了这么一段话,还不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曰!”
许多余哭笑不得,这种不要脸的损招儿都想得出来,这些人至于躲他跟躲瘟神一样么,他的这群狐朋狗友过去跟他都一个德行,成天到晚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敢情他许多余这一落魄,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有正经事了,一个比一个忙。
“患难见真情,我呸,老子见的都是狼心狗肺!”许多余愤愤地骂了一句,有这些人的比较,再想起刚认识没几天的杨飞,心里顿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回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许多余的眼睛突然一瞪,“哎我去,这都快两点了,我得睡午觉了。”
于是乎,咱们这位许大爷,前一秒钟还是一脸的愤慨,接下来这一秒钟便啥也不想,抬腿就要上楼去睡觉了。
要说从小到大,能让许多余坚持不懈的事情几乎没有,唯一的一件就是睡觉,甭管是午觉、晚觉还是回笼觉,只要是跟睡觉有关的事儿,他都持之以恒令人感动。
“呵呵……”
许多余走到门口,刚要把门先关上,迎面突然站着一个人,他此时正低着头,满脸的惺忪、迷蒙着双眼,仿佛随时都能睡着了,眼前多了一双穿着精致小皮鞋的脚,他认得这双皮鞋,某个奢侈大牌的最新限量款,他弟弟就有一双……
“大哥,你这酒吧看起来不错呀,没想到你被爸从家赶出来了,还因祸得福,如今都自己当上老板了,我真该恭喜你啊。”
许昌文一脸的微笑,那满脸的得意如同春风拂过,一瞬间千树万树梨花儿开,嘴上说着恭喜,可就凭他眼角的那一抹轻蔑不屑,绝对是在幸灾乐祸。
“你怎么来了?”许多余抬起头,面色有些冰冷,他的这个弟弟什么为人,他最清楚不过,虽说年纪比他小了两岁,可论狡猾算计他从来都不是对手。
“大哥,别臭着一张脸么,你这当了老板,弟弟替你感到高兴,特意过来看看,要是回过头来咱爸问起了,也好体现一下兄弟情深么,毕竟你也是爸的亲骨肉,面子工作该做我还是得做的。”
许昌文边说边笑,迈着步子就走进了酒吧,路过许多余的身边,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许多余很想挥拳相向,给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点颜色尝尝,可一想到这个混蛋是一个跆拳道高手,握紧的拳头不甘地松开了,冲着许昌文喊道:“你给我走,这里不欢迎你!”
许昌文就像是没听到一样,走在酒吧的大厅里转悠了一圈儿,然后故作摇头叹息的模样,道:“大哥,你说这么一间整个大学城里最次的酒吧,老板马上就要经营不下去了,却能原价兑给你,而且房租就剩一个月了,你还补交了一年的房租,别人知道了,可能都会说你许多余缺心眼,是个傻吊,可只有我知道,大哥你这是在发善心……”
“许昌文,少放你娘的屁,你特么别在这儿说风凉话,哪儿来的给我滚哪儿去!”
“哟,大哥,你这是生气了?发火了?要暴走了?我这明明是在夸你,瞧你臭着脸的这副模样,可真是怂货一个啊……”
许昌文冷笑连连,继续揶揄道:“你要是真看我不顺眼,就动手打我啊,打不过咬也行啊,反正这些你小时候又不是没干过,只可惜每次都被我打的很惨,你说咱们虽说不是同一个妈生的,可身上也都有咱爸的基因啊,为何从小到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