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一下,补了句。
“希望组织能多留给她点,让她……多活两年。”
审讯的人,也都是老同事,听到这话,内心里也是一阵复杂。
他们根本不需要用到什么审讯技巧,这位老同事,从一开始,就已经把所有东西全部记录下来了,从一开始,其实就已经想到了今天。
这还审什么审,什么口供都比不上那些原版的录音和实时记录的文件。
审讯比预想的还要快得多,技术部的拿走了设备。
导出了里面的录音,一个小笔记本上,也记录着内勤的诸多猜测,察觉到的诸多线索。
看到这些,烈阳部里面的人,心里就更加复杂了。
但规矩就是规矩,一切都是按照程序来,甚至因为他是烈阳部的员工,一切都比正常情况下更加严格。
能做就是在规矩范围内,给予一点照顾。
比如,烈阳部并没有第一时间上门,收缴了那些金箔巧克力。
在确认内勤家里并没有什么特殊变化的情况下,只是有人守在周围,第二天早上,在内勤请的阿姨上门,带着小姑娘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才有人上门,对内勤家里完成了一次搜查。
搜查不出意外的,没有什么结果,这毕竟是一个曾经当过外勤,又转内勤的老员工,多少是有两把刷子的,他家里甚至都找不到他是烈阳部员工的痕迹。
查不出东西,一切恢复原样,人离开了,等到小姑娘回来的时候,一个女性熟人外勤上门,以帮那位内勤拿东西为借口进入了家门。
然后,又将话题扯到了摆在电视柜上的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上,借口要了一个。
临走的时候,小姑娘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同事的袖子。
“阿姨,是不是我爸出事了?”
同事转身看了小姑娘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呃,伱这是哪跟哪啊?”
“你们别骗我了,我不小了。
我爸教过我很多东西,我能看出来,家里来过人了,还不止一个人。
我知道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阿姨,你能告诉我吗?”
小姑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飞速的来到电视柜,拿起那盒巧克力,递到同事手里。
“里面的三十颗巧克力,我一个都没吃,我都不要了。
阿姨,你能告诉我,我爸是不是出事了?
我都不要了,你们能把我爸放回来吗?”
同事将盒子放到一边,伸出手她将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姑娘抱在怀里。
他们都在照顾着这个小姑娘,不想让小姑娘知道。
来帮忙拿东西的借口,都是小姑娘的父亲在开封闭会议。
哪想到,这小姑娘被教得很好,也非常聪明。
能看出来家里来过人搜查,也发现家里其实什么东西都没少。
她只是从这里拿走一枚巧克力当样本,便让小姑娘彻底确定,重点就是那盒巧克力。
她抱着哭的伤心的小姑娘,有些无奈,她要是有个这么聪明伶俐,还乖巧懂事的女儿,她都不敢想,易地而处,她是不是也会做出跟小姑娘她爸一样的选择。
她本来按照命令,是只拿一颗,当个样本,足够检测就行了。
但现在,她说什么,小姑娘都不信了。
小姑娘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从楼上追到楼下,非要把那一整盒巧克力都塞给她,这就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救她爸的方式。
一整盒巧克力,以被迫的方式,带到了烈阳部。
风遥听着女内勤说起事情经过,眼神颇为复杂。
“她不要了,也不愿意再吃了。
哪怕她其实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小姑娘很有主见,我们真没法了。
按照她爸的说法,要是不吃,最多俩月,她就得死。”
“我先问问再说吧。”
风遥关上门,给总部长打了个电话,把手里忽然出现了三十枚金币巧克力的事说了一下。
总部长只是听说,便立刻将金币巧克力的事情列为绝密。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挂了电话,风遥给温言打了个电话。
“有空吗?有个事情,我觉得请你去是最保险的。”
“什么事?”
“有个东西,想请你带到看守所,请老孟鉴定一下。”
“恩?需要我跑一趟?”
“是,很重要,别的人,我不放心,而且也不适合大张旗鼓的押送。”
“行吧,那我等下过来。”
半个小时之后,温言来到禹州烈阳部。
他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那盒巧克力,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