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掌柜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万一这位公子哥家身后的长辈关系通天，而且还真和自家商会有关系，那不说剿灭鼍神社，每年鼍的数量多上几只也是极好的。
再不济自家还能和这位公子唠叨唠叨，也算是缓解心中苦闷。
贺掌柜说的和陈玄在客栈老板那里了解的差不多，鼍的来源被控制了，整个开源商会也只能算是强撑着不倒，过不了几年估计就要彻底倒闭了。
“那你们没做些什么吗?”陈玄问道。
其实他已经知道无论贺掌柜做什么都没用了，毕竟就连太守都只能当瞎子，一个商会老板，再有钱又能怎样。
不过贺掌柜和李太守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李太守躺平了没人找他麻烦，州里还年年夸奖，但贺掌柜要是躺平了，那就真是起不来了。
“我托了不少的关系，最开始是想着直接将鼍神社打掉，毕竟他们要是尊鼍神的话，我们开源商会一定是最受影响的，但是那些和开源商会交好的官员，一听到鼍神社都是顾左右而言他，我一怒之下直接去了州里，但州里的官员和昌平也没什么不同，一听是鼍神社，个个赶我走。”贺掌柜无奈摇头。
整个开源商会都在他的肩上担着，这些年遍布大宁的分部都少了很多，再过几年，他这祖传的基业估计都得卖出去了。
陈玄点头，看来贺掌柜还不知道李增暗中已经收集了不少鼍神社的罪证，不然早就告到京城了。
毕竟鼍神社明面上可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顶多就是私收入城费，但鼍神社掌握着昌平的收税权，他们完全可以换个说法，交什么粮食税之类的。
所以贺掌柜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去告这个鼍神社，只能动用关系打压对方，只是鼍神社身后的背景太硬，贺掌柜压不住对方。
“既然，郡中，州中都没人管，那贺掌柜就看着自家的百年基业崩塌不成？”陈玄眼都没抬的问道。
“当然不会，贺某虽然是个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但贺某也不缺鱼死网破的勇气。”贺掌柜说着，那股商人的精明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更像是个奋勇杀敌的将军。
“就怕鱼死了，网却破不了。”陈玄淡淡的说道。
“那便是贺某的命，公子请回吧，我这开源商会，确实没有你想要的东西。”贺掌柜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说多了，准备送客出门。
“不，你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陈玄摇了摇头。
“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三日后的鼍神大会，贺掌柜的也能上鼍神岛吧，你说的鱼死网破，怕不是要在鼍神岛上和鼍神社的人拼了吧？”
陈玄看的清楚，这开源商会确实是要日薄西山了，既然鼍神社这个浑水没人敢趟，就只能贺掌柜自己来了。
“你是鼍神社的人？”贺掌柜的眼神瞬间犀利，椅子下的刀也被他握在了手上。
“非也，我和这鼍神社也算是有仇？”陈玄摇了摇头，无视了贺掌柜危险的眼神。
“哦？阁下似乎不是昌平人，怎么会惹上鼍神社？”贺掌柜听陈玄这么说，也没有放松警惕，谁知道是不是骗他的。
“我确实是刚来昌平，但我手下的人却被鼍神社的人抓走了，据说要被扔进万鼍之泽。”
“万鼍之泽！”贺掌柜明显是听过这个地方的。
“刚来昌平，就和鼍神社结怨，真是不幸啊！”贺掌柜摇了摇头，“听我一句劝，一个仆人而已，没必要和鼍神社斗，你还是早日收拾行礼，离开鼍神社吧。”
“离开？你不是要和鼍神社拼了吗，万一要是赢了，我的仆人岂不也是安全了？”陈玄抿了口茶。
“赢了，自然是安全了，但是怎么赢啊？”贺掌柜苦笑道。
“那鼍神岛我去过不止一次，不说岛上森严的守卫，就说那东西南北四统领，个个是一品高手，更何况，还有一个神秘的鼍神。”
听到鼍神社有四个一品高手，陈玄面色十分平静，甚至觉得这鼍神社实力平平无奇，但听到后面的鼍神，陈玄着实有些绷不住了。
“鼍神？那不是传说吗？”
“传说，我亲眼见到的，那能是传说？那鼍神身高百丈，能人言，声如洪钟，在红纱后面，端的是十分神秘！”贺掌柜简单的描述了一下鼍神。
“身高百丈？”陈玄明显有些不信。
在大宁，一丈为三米，身高百丈，那就是三百米，三百米啊，和埃菲尔铁塔差不多高，那能是生物吗？
若是这鼍神是在史书上，那陈玄觉得一定是史官夸张了，但现在当事人就在自己对面，这该如何解释啊。
“你见过鼍神的真面目吗？确定不是用特定的光将其烘托的那么大？”陈玄还是不信，在大宁境内能有这么一个鼍神。
“不是，因为有一次鼍神节赶在了下雨，一阵大风吹过将蜡烛全部吹灭，但那鼍神还是那么高，甚至只是一挥手，便让乌云散去！”贺掌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