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郡守大人的嘴巴还真的是硬啊,连本王都有些佩服了,不过,松郡守,本王提醒你一句,有时候,什么东西都想要,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下子,松溪郡守沉默了,晋王赵钰话语间的意思,他听懂了,也明白,可他不确定,晋王赵钰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啊?
要知道,他前来南宁郡,身负重责,背后之人,更是投入了巨大的精力,甚至说,为了让他打入内部,这期间损失了多少东西,又死了多少人。
是,晋王赵钰身份尊贵,作为大赵的晋王殿下,他必然不会害了大赵,可情绪暴虐,为人强横的晋王殿下,谁又能知道,他不会因为冲动,直接毁了他们多年的努力呢?
“王爷,下官身为南宁城郡守,是受皇命和朝堂之令,前来任职的,本官在此为官多年,不说兢兢业业,可也算是尽忠职守。”
“王爷所言,下官不懂,还请王爷见谅,王爷若是无事,下官这就告辞了!”
说着,郡守松溪对着晋王赵钰躬身一礼,就准备离开了,说实话,他真的害怕王爷对他做点什么。
是,他这些年做了很多事情,甚至有时候,他自已都会觉得自已纵然万死,也不能赔罪。
可现在的他,还不能死,时机不到,他的死,没有丝毫的意义。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晋王赵钰开口了。
“松溪大人,这么多年,你累过吗?”
一下子,郡守松溪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转身看着眼前的晋王赵钰。
赵钰也没有多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相互对视着,说实话,眼神其实是可以交流的。
就比如此刻,他晋王赵钰就从郡守松溪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不安,看出了无畏,看出了决死的忠心。
对于松溪这个南宁郡守,赵钰的态度,是经过好几次的变化的。
初闻禀报,晋王赵钰近乎于暴怒,毕竟一个这样的废物,渣滓,这些年在南宁郡所为,他赵钰都忍不住亲手宰了他。
后面,星辰阁在调查之时,却发现了额外的东西,晋王赵钰迟疑了,甚至有些疑惑了。
故而,他加大了对郡守松溪的彻查力度,星辰阁,密卫,龙卫,尽皆参与其中,可查出来的结果,这个郡守松溪,都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龙卫那边可都收集全了。
然而,就算是这样,这位郡守大人,依旧在南宁郡这个地方,做了十年的郡守大人。
可有些东西,叫做过犹不及。
试问,一个众人皆知,朝堂知道,皇帝知道的贪官,坏蛋,他凭什么能安稳坐在这郡守位置上?
可能建国之初,朝局混乱,各方势力交错复杂,这等事情,还有可能发生,然而,问题是,松溪这家伙是十年前,从京都外放至此的。
这个时候的大赵朝堂,已经逐步强势起来,尤其是这两年,大赵的实力强横,赵皇更是一举成为诸国霸主。
可就是这般强势的皇帝陛下,却又为何对一个三品郡守,无动于衷呢?
他们背后站着大人物吗?好像也没有,他是各方势力交接的汇点吗?好像也不是!
当一件事情,所有的可能都被排除了之后,那么,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事实。
这名声名狼藉的南宁郡守,乃是奉了父皇之令,刻意隐藏于黑暗之中的。
郡守松溪眼眶有些红,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这种话了,不过,纵然是如此,他还是不能将自已的面具摘下,真正的做一回自已。
有些东西,一旦戴上了,就永远都摘不下来了,尤其是像他这种的,纵然是最后他成功了,也不会有多大的结局。
这些年死在他手里,或者因他而死的那些人,绝对可以将他给活生生的压死。
“王爷,人活一世,每个人都有他需要承担的责任,就如同当年,您为了百姓,率军攻入北蛮之时,不也是那般的义无反顾吗?”
“累吗?不,下官不累,他们可都在看着下官呢,下官不敢累!”
“时至今日,已经有太多人死在本官手中,一个罪孽深重,罄竹难书的罪人,他还有什么资格,谈论辛苦劳累呢?”
淡然的话语,加上那无畏生死的眼神,是一种豁达?不,不是,那是解脱啊!
晋王赵钰向前一步,来到了郡守松溪的面前,他本来想拍一拍松郡守的肩膀,可手抬起来的那一刻,又沉沉的放下了。
这样的人,是英雄吗?
可他罪孽深重,他的手上,有着诸多性命,他贪墨违法,充当某些人的保护伞。
他卑微,在面对某些人的时候,跪在地上以彰显忠心,就好像一条忠犬,效忠着某些人。
这样的人,还能算是英雄吗?
可他算是败类,罪人吗?
一个为国为民,甘心自毁前程,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