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康福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在他的身后,一位满脸阴鸷的蓑衣老者,浑身散发着寒意,冷冷的开口了。
“家,家主,您。。。。。。”
康福还想遮掩什么,毕竟,这等的丧子之痛,如何能让家主接受啊!
“说,我说了,让他们说!”
猛虎的阴鸷,透露着满满的寒意。
此刻,池塘边上,仅是皇甫崇这样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竟然散发着让几位武道高手,心惊胆战的气势。
上位者的可怕,在此刻彰显的淋漓尽致!
“家主,那晋王赵钰驾临徐州,仅是第二日就召集晋王所属以及那一万南军入城,整个徐州城内的官员,尽皆被大军所请。”
“林司马,刘长史,周別驾,亦在其中,可那晋王赵钰在那废物刺史的怂恿下,不管不顾,就开始杀人了!”
“大公子只是仗义执言而已,可却被那统领左丰,打成重伤,后面几位大人的全力维护,以至于,以至于。。。。。。”
听着两个中年人的禀报,家主皇甫嵩和管家康福身体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呵呵,好一个晋王,好一个赵钰,原来你所谓的巡察四境,最根本的目的,不是这些犯罪的官员们,而是我世家豪门啊!”
“原来,司马家的覆灭,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你晋王赵钰刻意而为的,你之所以出现在南宁,就是奔着屠灭司马家去的。”
“怎么,如今,来到这徐州之地,你是冲着我皇甫家来的吧!”
不得不说,人老为妖,仅是只言片语,皇甫崇就已经想通了一切,什么所谓的巡察四境,他就是想趁着那几大世家在京都参与夺嫡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余的小世家,一一覆灭。
可你赵钰不要忘了,他皇甫家,除了是世家之外,更是这徐州之地的文道之首,学界标杆,你想覆灭我皇甫家,就真的这么简单的嘛?
“家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大公子身死,吾等要为其报仇啊!”
管家康福带着哭腔,声音哽咽的开口说着,皇甫军乃是他唯一的弟子,更是他最为骄傲的弟子。
他一个不入宗师的伪宗师之境,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培养了一位一流巅峰高手,这是他多么大的福气啊!
然而,今日呢,他这个代表了一生荣誉的弟子,竟然被这么随意的给杀了,你让他怎么接受?他这样的老头子,又怎么愿意接受。
皇甫崇张了张嘴,康福的话,他懂,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弄死赵钰,为自已的儿子报仇。
可如今这种情况,杀了晋王赵钰,他做得到吗?
南宁郡的那场宗师遭遇战,他可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就连京都那个老不死的护卫者,都差点被围杀,单凭借他皇甫军的武力,真的能够做得到吗?
但是,死的是他的长子啊,他作为父亲,莫非就这般看着吗?
是,单纯的武力,他是杀不了晋王赵钰,可不要忘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武力能够杀人之外,读书人的口诛笔伐,同样是能够逼死人的。
既然来了,还杀了他的儿子,那就别走了呗,杀人者总要偿命不是?
皇甫崇心里的这般想法,自然不会表现在明面上,毕竟,正面和一个王爷开战,那徐州的一万南军,和数万城卫军,顷刻之间,就会成为平叛的先头部队。
看着家主久久的不愿开口,管家康福忍不住的再次开口询问了起来。
“家主,您还在顾虑什么呢,大公子被杀,徐州的官员被戮,纵然他赵钰乃是王爷,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杀了人,他不该死吗?”
康福的话,让家主皇甫嵩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看了康福这个管家一眼,下一刻,整个人的气势骤变,言语也开始变得惨淡了起来。
“康福,那毕竟是王爷啊,军儿,哎,老朽,老朽,罢,罢,罢,身为大赵的老臣,若是对其动手,那不是以下犯上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朽身为皇甫公,朝堂大赵老臣,又岂能和朝堂作对呢?”
“哎,罢了,通知下去,明日此刻,我皇甫家为军儿发丧,至于今日徐州城的杀戮,就让他过去吧,这是军儿的命,老朽认,我皇甫家,也认!”
“家主,家主。。。。。”
管家康福难以置信的开口喊着,这可是杀子之仇啊,就因为他赵钰是王爷,就不追究了?
“哎,去吧,去吧,老朽累了,都去吧!”
突然间,这位刚才还气势惊人的老者,在这一瞬间,彻底变成了一个身形萧瑟的老者,那种丧子之痛和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其演绎的淋漓尽致。
家主的样子,让管家康福和其身后的两个中年人,脸色难堪到了极点,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大公子死了,家主作为父亲,他难道不想为儿子报仇雪恨吗?当然想,可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