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出现在眼前,顾暃就知道他走不了了。
在姜皖甜甜的笑容,酆帝淡淡的目光下,十分‘乐意’的当起了介绍人。
北街,这个一听就很黑的地方。
南双着青袍,纪文着灰袍,两人刚辩论完,出来得有些晚,听到师父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
刚扒开人堆,就见高谈阔论的师父卡住了。
正想上前行礼,师父连连给他们眼神,脸歪嘴斜,眼皮子眨到飞起。
两人见师父疑似犯病,想想师父的年纪,这不就是中风的前兆吗?
连忙上前,带着一丝哭音,“师父,您怎么了?!”
顾暃眼睛一闭,差点倒在两个徒弟的身上。
完了,他最优秀的学生们前途灰暗。
偏偏就在这时,一旁跟来的同僚康韦道,“你师父好着呢,你们快来,你师父说这是个好去处,你也来看看。”
这些翰林院的同僚都是排名靠后的进士,嫌弃外放官员难做,留在京都的世家子弟。
可能家世没有几大家族这么出名,但祖辈也出过厉害的人物,家产还算丰盛。
排名不靠前,又没有做什么大的官职,自然也就没见过酆帝姜皖。
师父?
姜皖这才注意到这个特别称呼。
刚刚围着顾暃的学子都清一色的叫他老师,就这两人叫顾暃师父。
几人关系不简单。
抬眼看去,心下忍不住夸奖,这两位真的是一表人才!
南双长着一张讨喜的娃娃脸,脸上梨涡若隐若现。
而纪文五官并不出众,只是气质格外特别,如雷雨天嫩笋破土般坚韧,又如夏日小雨般清凉。
矛盾的气质无疑比南双更吸引人。
“咳——咳——”
姜皖从两人的容貌中回神,“陛……殇哥哥,你怎么了?”
酆帝咳得辛苦,眼睛泛起了一些血丝,在紫眸的衬托下,格外显眼,也格外的……可怜?
本就出众的样貌,添了几分妖气。
像被人骗身偏心的狐妖,无声地控诉情人的残忍与无情。
一时间,什么梨涡,什么气质,被姜皖忘得干干净净,忙不丁得帮酆帝顺气。
这才是孩子她爹,这才是。
酆帝的咳嗽声急的不止姜皖,还有顾暃,一下子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陛下如果在他面前出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刑部水牢将是他们一族的坟。
推开两位徒儿,急急地打探。
白瞎了。
这面红肤白,气血十足的,他死了陛下也还会好好活着的。
瞅了眼,被骗得团团转的小姑娘。
陛下,何时有这样的趣味了?
酆帝只是想呼回姜皖的视线,并不想让她担心,随便编了个理由混了过去。
姜皖一再确定他没事,才回归人群继续普及北街学堂。
向他们保证,一个月俸禄十两,包吃包住。
乡下来的学子很是心动,缠着姜皖问了一些细节,她也是一一解答。
“每个月有几天休假?”
——“一周两天。”
“要教多少学生?”
——“这个说不准,但是一个班最多五十人。”
“进去要考校吗?”
——“不用,各位都是过了乡试的人才,想来教一些四书五经,应该是手到擒来。”
这句话说得很对,围观的众人无一不含笑颔首,表示认可。
一些不缺钱的学子已经离开,他们现在最主要的是会试,不能分心。
一些来京都打探过的人忌惮北街,也跟着离开。
还有一些听闻是女子学堂,也摆手离开。
最终知全貌留下来的不过五人,南双,纪文,严旺族,礼财志和吴兴家。
除了南双,其余四人都是穷,穷得可以撇弃这些世俗的眼光。
严旺族三人还觉得自己考上的几率很小,几乎为零,所以在京都有工作找上门,还有老师保证,他们觉得应该好好把握,免得错失机会。
南双单纯就是爱玩爱热闹,他家里是越州当地有名的富豪,有钱得很,腰间挂着的帝王绿玉佩,拿下来都足够买下京都西街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
招到五个货真价实的秀才,姜皖心满意足。
带着五人来到学堂教师宿舍,就是个大院子,分配一人一间。
又预支了十两银子给他们,方便他们置办床铺和洗漱用品。
几人拿着钱,看着空空如也的学堂,未免有些心虚。
南双第一次自己赚钱很是激动,问道,“山长,学生要什么来?”
“这个嘛,”被叫山长的姜皖摸摸鼻子,“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