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恩科,就改名义叫做北场恩科,不许南方学子再行考试不就行了吗。”马皇后提出建议。
“那怎么行,那不就轮到南方学子闹了吗,他们也说自己没考好怎么办?”
朱重八摇头,觉得不妥。
“他们又怎么会闹呢?”
马皇后也摇头,知道自己丈夫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说道。
“重点在于名义。”
“你就下一道指令,说礼部上书,北方学子因为路途遥远,加之南方气候与北方气候差异过大,身体不适应,所以耽误了行程。”
“特别是在恩科结束后,都还有北方学子才刚刚入京,才导致的进士名单中,就全是南方人。”
“所以需要再开一场北场恩科,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朱重八一听,这办法确实可以啊。
郁闷之气,一扫而光。
“还得是咱妹子!”
然而马皇后却又是摇了摇头,没有居功。
“其实那赵给事给的奏章里,就早有提示。”
“只是重八你没有细看。”
“什么!”朱重八不敢相信,刘基都没有能够提前想到的事情,赵征居然可以。
“我也是估摸出来的。”
“那赵给事的奏章里,不仅仅提了重开科举,还写了修改职业籍贯世袭不可修改的意见。”
“大概意思里,不就有人各有命,不可强求的意思吗。”
“不说这南北学子的差异,就是放眼南方,那江南之地,也比其余地方的进士,高出不知道多少呢。”
“怎么就没有人闹呢?”
朱重八明白了,“那江南多才子,都快成谚语了,难怪啊,难怪!”
“而且这北方也有北方的强处。”
“南方多进士,这北方多将帅,也是一种现实。”
“北方人天生长得高大,也是人各有命啊。”
既然已经在皇后这里取得了真经,朱重八自然就打算去到群臣面前,刷一刷存在感了。
“只是这赵给事,是真的有点看得太远了啊。”
同时,他对赵征的重视程度也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甚至比刘基,还要高。
等赵征收到南北争端的风声,已经是许久以后了。
开明二年,秋收已至。
由朝廷下发的量斗,已经到了扬州,到了他手里。
杨贤也果真没有辜负赵征的期望,扬州明明被免去了三年赋税,却还是收上来了几万石粮食。
按杨贤的话说,这是扬州多出来的,百姓家放不下了。
事实也确实是放不下了,只不过放不下的不是百姓家的粮食,而是他这个笑话的脑袋。
“赵大人,已经查出来了!”
“那杨贤为了在陛下那里得到青睐,勒令治下百姓不仅仅要交出来大半粮食,而且还要求手下官吏做大量斗。”
“标着一斗的量斗,实际要一斗五才能装满。”
“加上我手下还亲眼看见,在收粮过程中,那些官吏还用压板将粮食压实,恐怕一斗实际收了一斗六七。”
听完毛祥的禀报,赵征是真想为杨贤鼓掌。
“好啊,好!”
“现在盖着陛下玺章的量斗,不就到了出场的时间了吗!”
“我要亲自给辛苦种了一年地的杨贤,送上人生最后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