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着太子太傅,兼浊河治理总督期间,虽预防瘟疫有过,但治理浊河有功,赏黄金千两,御用锦布百匹!”
“罪臣谢陛下恩典!”
接到这样的一封圣旨,赵征自然明白是为什么。皇帝忌惮他,这是在敲打他。
把治理浊河的功绩和瘟疫相抵,太明显了!
“主人,诚意伯刘基上门拜访。”
“咳咳,快快请他进来!”
治理浊河,多么大的功绩,身为太子太傅,多么高的权位。
但是赵征回京后,赵府却门可罗雀,独有这诚意伯刘基还敢登门拜访。
百官中,赵征敢交心一谈的,就只有刘基和国公徐进了。
“赵太傅,下官有礼!”
“刘大人快快请进,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刘基见到赵征,是高兴的。
赵征见到刘基,自然也是高兴的。
赵府大堂内,他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刘大人,粗糙茶水,还请不要介意。”
赵征为刘基亲自倒上了一杯茶水。
其实仔细算来,这还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单独谈心。只是从刘基视角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征这第七副傀儡的面。
“刘某神交赵太傅已久,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啊。”
刘基喝过茶水,感慨万分。
“府内没有外人,刘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赵征不喜欢打哑谜,直截了当道。
但他这句话,却是吓到了刘基,赶紧示意赵征不要大声说话。
“慎言赵太傅,小心隔墙有耳呐!”
“刘大人是在担心锦衣卫吧,在赵府内,刘大人大可不必担心,锦衣卫还渗透不进我的赵府,他们都在赵氏学堂里呢。”
别说没有锦衣卫,就是有锦衣卫,赵征也不见怕的。
因为这次瘟疫,已经让他明白了,赵府和皇帝朱重八之间,终归是没有贴着心的。
锦衣卫在不在,都不重要。
皇帝要他生,他也许能反抗,但是要他死,他没有半点办法。
突然,赵征在心里对刘基也做起了打算。
“那刘某就直说了。”
“刘大人但说无妨就是。”
但刘基还是先小心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再开口道。
“刘某为督察院左史,自有督查百官之权,此次上府,是为了提醒赵太傅您,千万别和皇上作对了。”
“小心祸及家府啊!”
“月前,太子给您运的草药被人毁掉大半,最后被东宫查到了中书省里几个官员身上,但以刘某看,其中肯定有锦衣卫的影子。”
“那几个官员,是被拉出来顶罪的。”
“因为有一日,刘某闯见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吵架”
刘基说出这些话,终于舒坦了。
其实,他在查到这样的消息后,也犹豫了很久。
因为查是不可能继续查了,他犹豫的就是要不要来提醒赵征。
“赵某早就知道了。”
赵征带着勉强的笑意,摇了摇头,对刘基拱手表示了感谢。
“赵太傅明白就好。”
“当今陛下雄才大略,乃是千古一帝,我们都不过是陛下实现自己目标的棋子。”
“就算是为了族人,咱们也要小心行事啊。”
“留有有用身,才能继续做天下事。”
刘基对此最有感慨,以为自己已经说动了赵征。
谁知道,下一秒。
得到的却还是赵征的摇头。
“多谢刘大人提醒,但是赵某在当下,就有件事情不得不去做。”
刘基听到这里,又是心慌,又是不解。
“赵太傅,你还要做什么!”
“你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刘某不得不提醒你,这个天下,终归是陛下的,只要陛下一道旨意,那奉天殿上就是血流成河。”
“我们只有一条命啊!”
为了让赵征回心转意,刘基也终于说出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不,赵某做的还不够多!”
面对刘基对自己的关系,赵征是欣慰的,所以他站起了身来,说出了自己要做的事,要做的理由。
“本官正准备不日入宫,去求陛下恩典。”
“什么恩典?”
刘基不解赵征还能求什么恩典,又为谁求恩典。
“为这场瘟疫中,所有死去的士兵,求到其应得的恩典!”
“赵某已经回京几日了,赵某得到了封赏,但那些士兵们呢,他们修缮完堤坝,就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