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欧阳俊苦恼的样子,游烈敛起了幸灾乐祸,问着:“你曾经拿钱甩过江雨晴吗?”
欧阳俊苦着脸点头,把他与江雨晴之间发生的过节都告诉了游烈。听到江浩宇还敢用冷水泼欧阳俊,游烈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也怪不得欧阳俊知道江雨晴便是自己要找的女人时,惊得全身冒冷汗。
怪不得向来能为他游烈分忧解愁,好像天塌下来也难不倒的欧阳俊,此刻会像个斗败的公鸡,趴在他的桌子上,一张斯文的俊脸都皱成了苦瓜脸,心里的忧虑毫不隐瞒,适数地流露出来。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本是一家四口的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误会重重的。江雨晴或许不会计较太多,但护母心切的龙凤胎,却把欧阳俊当成了坏叔叔。
被自己的儿女当成坏叔叔,那是怎样的滋味。
游烈体会不到。
他想,肯定是很不好受的。
认识欧阳俊这么多年,游烈比谁都清楚欧阳俊心里对当年那个女孩子的愧疚有多深,有多么希望找到她,向她道歉,弥补对她的伤害,哪怕要他负责任娶她为妻,他也愿意。
寻找了七年的人就在身边,在狂喜的同时,烦恼接踵而来也很正常。
欧阳俊无法忽略一件事,就是他对江雨晴心怀愧疚,江雨晴对他呢?肯定是怨恨。
江雨晴今年不过二十六岁,却是两个六岁孩子的妈,事发当年她不过十九岁,很多人在十九岁这个如花一般的年纪里,还天真得很,还在学校里读着大学,而她呢,却因为好心而失去了清白,还怀上了侵犯她的那个男人的孩子。可以想像得到当时她是怎样的一种绝望心情。
她是个孤儿,整个游氏集团的人都知道。
这就说明了,她受到伤害的时候,没有亲人可以依靠,什么都得自己面对,包括面对怀孕生子。
站在女人的角度上,游烈觉得江雨晴恨欧阳俊理所当然,他要是女人,他也会恨。
欧阳俊当时还能确定一件事,便是事发时,江雨晴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女人的第一次,最怕的就是面对粗暴。欧阳俊在药力之下,更是辣手摧花,自然给江雨晴留下黑色的阴影。
他现在不敢马上向江雨晴坦白,心里烦着,很正常。
“欧阳,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她还是要知道的呀。”游烈严肃地说道,“就算你现在开始,对她展开追求,有一天,你们因为爱而结为夫妻,孩子们也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孩子,叫着你爸爸,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孩子们生病什么的,需要输血,这张纸就再也包不下去了,会被火烧穿。”
欧阳俊叹着气,“我自然想到了这些,可是我能怎么做?如果我现在就向她坦白,带着孩子们去做dna鉴定,雨晴肯定恨死我的。我想着,还是先对她好,让她慢慢地爱上我,将来就算这层纸被捅破了,至少有爱,她还是会原谅我的。再说了,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游烈想到的,他都想到了。
但他没有其他办法,他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江雨晴展开追求,让江雨晴爱上他,让他的儿女们接受他,将来时机成熟了,他再向江雨晴坦诚一切。
看着欧阳俊烦恼的样子,游烈不得不再提醒一句:“这个办法是可行,但你喜欢江雨晴吗?你要走的路是婚姻之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难道你为了歉意,为了弥补,而勉强自己用一生去偿还吗?你想要让她爱上你,想用爱去偿还,首先得你爱她呀。”无爱的婚姻,游烈是不支持的。
他觉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如果夫妻之间没有爱,就不要勉强在一起,因为那样双方都会活得很累。再说了,他不赞成用婚姻作为道歉的工具,那样不是道歉,反而给对方更深的伤害。
如果无爱可以拴一辈子,他就不会花二十七年去等许悠,去算计她,终是把她算成了他的妻。
欧阳俊明显怔了怔。
是呀,他爱江雨晴吗?
“如果你对她没有爱,我觉得你可以用其他方式来补偿她。”
“她会有今天的结果,全是我一手造成,如果当年不是我侵犯了她,她就不会未婚先孕,就能找到一个爱她的,疼她的男人结婚,过上好日子。不用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打两份工,吃力地抚养两个孩子。现在这个年头,养一个孩子都吃力,开销特别大,更不要说她独力养两个孩子了。这是我欠她的,我要对她负责任。”
欧阳俊坐正了身子,想抽烟,身上却没有带着烟,便向游烈索取。
游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支长城雪茄烟,递给了欧阳俊,并丢给欧阳俊一个精致的打火机,让欧阳俊自己点烟。
接过烟和打火机,欧阳俊点燃了烟,然后身子靠在椅背上,狠狠地抽了几口,吹出烟雾来。
“除了对她和孩子们负责,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补偿她。”拧着眉,欧阳俊低低地说道:“我也并不讨厌她,或许慢慢相处下去,我会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