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离的话让二人都为之一愣。难道他说的是山下的旱灾?白犬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浮生看着倾离说话间声音逐渐哽咽,更是疑惑了,“为何如此说呢?难道灵山这一片儿的旱灾与你有关?”
倾离鼻尖喷着粗气,心中的无奈真的无从用言语表达。眼角的泪珠已经快要挂不住了,倾离只得扬起下巴,双眼努力看着天,这样才能阻止泪水流下来,“这一切都怪我!是我的自以为是令大荒之东生灵涂炭!我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原来,就在昨天,九重天上就预测到大荒之东会有大旱之灾,于是天帝下旨命东海海君到大荒之东布雨,以解百姓之忧。
但就在传旨仙使刚踏入东海时,就被恰巧出游归来的银龙倾离遇了个正着。倾离身为东海海君最小的儿子,天生顽皮却争强好胜。眼瞧着兄弟姊妹们修的修行、飞的飞升,个个都比自己有出息。但倾离却心高气傲,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差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于是倾离将传旨的仙使拦在了东海海边,倾离化作龙王的样子接过了旨意。倾离觉得,不过是布雨罢了,只要是条龙天生就会行风布雨。于是倾离瞒下所有人,拿着父亲的令旗就出来了。他想用这次机会好好的证明自己,让父亲知道自己也能担起兼济天下的重任。
可这东海海君的令旗怎会是任凭何人都能摆布的?海君的令旗可是上古仙物,是东海海君飞升之前作为一族首领时的令旗。令旗就代表着首领的身份,所以在海君飞升之后也成了海君独有的法器。
当倾离拿着令旗在大荒之东的上空高高盘旋之时,令旗已感知到了使用者的灵介与自己的主人并不相同。令旗在东海海君身边多年,早已习惯了海君的号令。就在倾离正要施法召唤雷电之时,令旗为了不让自己被坏人所利用,于是用自己之身引下了天雷,狠狠的劈在了倾离的身上。这一劈,直接就将修道尚浅灵介不足的倾离从云端劈到了地下,不仅让倾离身受重伤,令旗更是法力尽毁。
身受重伤的倾离,已无力恢复仙身,但为了不让自己身为龙的样子在凡间引起恐慌,于是倾离将自己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小蛇,最终昏死过去。
“其实,九重天之上,很快就能发现其中差池。最多七八日,父王就会再次收到旨意,前来行风布雨。但”说到这里,倾离越发的哽咽起来,“但这天上一天,地上就是一年呀!我虽被天雷劈中掉下凡间也就五日之时,但却引起了凡间整整五年的大旱呀!我真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浮生这次知道其中的缘由,瞪大了双眼,她是真没想到,原本只是天族小小的差错,却引来凡间如此之大的灾难。所以说人之渺小,如沙如石如尘埃,也不过如此了。
“那……我们该何如?”浮生的脑袋瓜都快抓破了,“舅舅,我们快去东海找海君吧!”
原本倾离醒来后听巫真说,救自己的是白犬真神。开心的以为以真神之灵介一定能带自己马上回到东海,请父王做出补救。
可当白犬真神站在自己面前时,倾离才知道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原来真神和自己一样,一样被打回了原身。现在真神自身难保,恐也不能帮助自己。
“行不通,”这厢,白犬思考了半晌才悠悠的开了口,“以我二人之灵介,想要去到东海至少也是半年光阴,而且我们没有入海的法门,是见不到海君的。如此一来,不管是灵山脚下的人族还是倾离都等不了。为今之计,只有祈雨!”
“祈雨?”浮生百思不得其解,真的行得通吗?
白犬抬起爪子,摸了摸自己额间的图腾,那就是当年自己祈雨祭祀的图腾,没人比自己更懂祈雨了,“现在最快的方式,就是祈雨。如果真能如我计划行事,我能上达天厅,直接请天族派下司雨的神官。这样就不用费时去东海请海君了。”而且,计划一旦成功,白犬就能上九重天。之后的后半句,白犬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现在一切都只是空谈。
“那,我们该如何行事?”浮生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只要有舅舅在,万事都可以放心。
“还记得我们在灵山脚下看到的牌楼吗?上面的告示怎么说来着?”白犬轻轻扬了扬嘴角,心生一计,“我们得去揭下皇榜,说不定此次还能将倾离的伤一并治好!”
浮生不知白犬心中的计划,但听着白犬言之凿凿的语气,想必白犬也有十足的把握了。
倾离呆呆的看向二人,腮边还挂着一滴眼泪。白犬真神虽是被打回了原身,可是那种同族中人散发出的灵介,还是让倾离倍感亲切。而眼前的小姑娘,稚嫩的眼神,似乎跟自己一样涉世未深,但却善良纯真。眼前的二人,明明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却愿意将自己带上灵山,求治于十巫。愿意替自己弥补过错、兼济天下。同二人相比,倾离真是觉得的羞愧万分。
“二位愿意帮助倾离,倾离真的无以为报。”说话间,倾离又微微红了双眼,“这样!”倾离低下龙头,用自己老虎般的爪子,摸了摸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