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東国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姿态放得再卑微他也不会在意。
但就是因为这样,大旱这几年来,東国也来了不少浑水摸鱼的人,所以太子多少还是谨慎了些,“敢问二位如何称呼?可是会招云布雨之术?”
二人明白太子的意思,也没有恼怒的意思。浮生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白犬,在得到白犬的同意之后,浮生慢慢伸出左手在太子面前轻轻一挥。转瞬之间,三人已出现在了宫殿之外的殿庭之中。这里本该有重兵把守着,可此时太子眼前的殿庭却是空无一人。
太子微微一愣,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还有瞬间转移的能力。可她将自己带到这里又想做何?
就在太子还有些许疑惑之时,两人当中的白犬却信步走到了殿庭正中。他四足而立,肩膀一抖。原本颈间犹如绸带一般的龙角被高高抛到了空中,转瞬之间变成了银光闪闪的龙角法杖的模样。
站在一旁的二人被此景象也深深吸引了。太子却是从没见过这样的阵势,满眼的惊讶。
白犬这边却丝毫没有停歇。他右脚踱步,整个身子腾空而起,左手稳稳的接住了空中的龙角法杖,抬手一挥。原本的烈日当空瞬间变得乌云密布,这个天空如同被黑幕笼罩了一般,见不到一丝阳光。
太子大喜,以为白犬这就要开始布雨了,却不想此刻空中的白犬却突然停了手,犬身慢慢落回了原地。“神兽为何不继续?”太子极为不解。
“继续?”白犬轻笑着,“这只是些障眼法。你真以为身为凡人能有翻云覆雨之能力?我们是祭司,不是神仙!”
浮生咽了咽口水,白犬怕是把太子当成了猴子来耍吧。
虽说此刻的唐渊在二人面前已然是凡人模样,但太子毕竟是太子,如若他真被白犬惹恼了,虽说想抓住二人倒是不易,但白犬的祈雨的计划怕是就难以施行了。
浮生悄悄捋了捋白犬的尾巴,尽力安抚着他的情绪,也不知道他为何今日对唐渊会如此不客气,“太子,失礼了。白犬不过是救人心切,多有得罪。但祈雨之事还需准备一些祭礼物品,不能操之过急。他……不过是,太心急,见不得百姓多受一时苦。”
这话说出来,简直连浮生自己都不信。
太子看了看二人,原本还心存芥蒂,此刻却多了一些戏谑。
如若二人真如往常那些个为了钱财名利而来的骗子,该是不会有如此不敬的行为的。
“不妨,只要二人真能助我祈雨便是。”
入夜了。
浮生在太子安排的宫殿内准备着明日祭祀需要的物品。白犬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推演、焚香、洗礼,并告诫浮生不要来打扰自己。
一切准备妥帖,时间尚早,浮生完全没有睡意,想着明日就要祭祀祈雨了,浮生还是有些不安。
白犬闭关之前,将浮生叫到跟前,好好交代了之后的事。
白犬告诫浮生,无论明天发生了什么事,浮生都要将自己的尸身保管妥帖。最多三年,白犬就会回到自己的原身里。在这三年期间浮生必须警守住三件事:
一,不能利用自己的灵介改变唐渊、也就是现在的東国太子--泽然的命运。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的劫难。如果浮生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等到唐渊结束了在人世的历练,位归原身之后,难免会因此来找他们的麻烦。
二是不能将自己真实的灵介展现在众人面前。因为这样既会引起恐慌,又容易被坏人所利用。
三是,浮生一定要在不伤害人皇的情况下取得人皇紫气,尽力去救治倾离。因为白犬很是担心倾离等不到自己魂归原身的那一天。
“最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舅舅不在身边了,什么都要靠自己了,这也就是你自己的人生。”
浮生想起白犬轻轻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那种炙热的温度似乎还停留在肩上。浮生当时以为,这只是舅舅再寻常不过的关心,却没想到这句话会成为,她离开人世时流连在耳边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