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承桑陷入狐疑的时候,阿耶娜再次开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布衣部落和天朝的和平,还请陛下、皇后娘娘,还有安宁郡主,谅解。”
没有人出声,阿耶娜不禁皱了皱眉。
本就看她不顺眼的秋实立时冷笑,“信口雌黄,还真以为会有人信你不成?”
很多东西她都不能说,这让她这个知道真相的人很是气愤。
那毒药是她亲手所制,和阿耶娜没有一点关系,毒杀杜苹果更不是阿耶娜所说的为了两族和平,全都是些无稽之谈,可这些人,居然还听了半天,真是够有病的!
秋实咬紧牙关,胸口猛烈起伏。
被讽刺的阿耶娜也不恼,她看了秋实一眼,点点头,“也对。”
她的声音充满愧疚,“虽然对于这件事,我族的本意是好的,可到底是利用了安宁郡主,再加上端王这个小人从中作梗,差点让我们铸成大错,为了弥补天朝,弥补安宁郡主”
随着阿耶娜的声音越发轻微,突然,一抹白光闪烁。
春喜立即上前一步,护住承桑,承桑只听“噗嗤”一声,场上便躺下了一个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击毙命。
叁多死了,死在了他身后的使者手上,那使者更利落,杀了叁多之后,又是再次提刀,抹了喉咙。
鲜血喷溅,在场的官员皆是吓了一跳,连旁边的其他布衣部落使者都是如此,若不是魏迟带来的人迅速镇住场面,只怕大家已经乱作一团,被布衣部落的使者冲撞的。
布衣部落的使者被人团团围了起来,宛若犯人,而他们彼此也格外紧张,深怕又有一个发疯的。
全场,唯有跪在地上的阿耶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抬眼看向承桑,“这个补偿,阿宁君主可满意?”
承桑的眼睛眯了眯,“满意,很满意。”
“但很可惜,诬陷我的最大主使者,是你。”承桑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衫,“我这人,向来是有怨必报,所以你依旧要被关着,在布衣部落的族长再次派人来之前。”
“阿耶娜,不要耍什么小把戏,不然,就算你死了,也不会有人管。”承桑轻声,“你早就知道的,不是么?”
阿耶娜的瞳孔紧缩,但心里,却松了口气。
这安宁郡主,竟然真的不杀自己?
是太自负,还是
心中百转千回,但阿耶娜却依旧庆幸。
承桑向着皇帝皇后行了一礼,在得了恩许之后,便离开了营帐,而紧接着,又是一堆人告退。
周围的天朝官员都见怪不怪,毕竟,在刚刚看完全程,他们都大差不差的察觉到了一件事——
这高座上的皇帝,真的是皇帝么?
他们没有胆子询问,自然,也没有胆子管承桑。
看到最后,他们深知,自己是作为一个看客来的,或者说,是为了给他们更多的一条路去选择,可惜,他们之中只有方里迈出了那一步,可这一步,是鲤鱼跃龙门,还是万丈深渊,就不好说了啊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思莫测。
布衣部落的所有人都被关了起来,除了阿耶娜单间,其他人都关在了一起,毕竟是猎场,关押的地方并不是很多,好在,有魏家军亲自把守,也算是无比森严。
至于那十来个端王余孽,则全部都被押解回京。
除了秦尚书。
一座宽敞的营帐内,本应被关押起来的秦尚书抖了抖袍子,郑重地跪了下去,“下官见过安宁郡主。”
“秦大人不必多礼。”承桑连忙开口,她侧过了半边身子,又示意站在一旁的秦芳芳把她爹给扶起来,可惜,秦芳芳紧跟着她爹的姿势跪了下去,甚至还磕了几个响头。
秦芳芳还是那副胆小的样子,声音带着哭腔,却完全遮不住感激之情,“谢安宁郡主救我父亲一命,谢安宁郡主救了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弟弟,谢安宁郡主”
她泣不成声。
没有人知道,就在几个月前,秦家发生了一件大事。
秦尚书喜升官,秦夫人便带着小儿子前去寺庙还愿,本来还想带秦芳芳一起去的,可秦芳芳只喜欢宅在家里,性子又怯懦,所以便拒绝了秦夫人的提议。
可秦芳芳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一拒绝,让她躲过了大劫。
等秦尚书和秦芳芳再次见到秦夫人和小儿子,两人皆是全身青紫,闭紧了眼睛。
据护送马车的家丁说,在路上,他们遭到了暗算,那些人身手高强,也幸亏是没有杀害之心,不然,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可不杀不代表放过。
秦夫人和小儿子在那些人出现之后,都中毒了。
他们倒在了马车内,人事不知,而在他们的旁边,有着一封信。
那信是给秦尚书的,至于信中文字,是要挟,亦是招揽,而写信的,则是宗室李家,宗室李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