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安眼睛猛地睁大,不敢置信地看向二皇子。
哦,你如何证明皇帝往后一靠,颇有威严,看向蒋宇。
启禀父皇,儿臣有人证,他们此刻就候在御书房外。还请父皇允许儿臣传唤。
传。
谢世安身子在颤,他缓缓回头看“人证”。
他目眦欲裂,所谓“人证”,竟是池州知府曹大人,以及当时向他谢世安诉苦之百姓!
草民叩见皇上。那人跪着,头深深低俯,草民来自池州,咱们那的百姓,生活是很好的,根本没有人多征收咱们的税款。
谢卿,你可有话说
你,谢世安极力压制内心愤怒,不是你说的,当地官员捏造税目,强征百姓血汗钱,导致当地百姓食不果腹,叫苦连天的吗!
小人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人忽地开始疯狂磕头,将御书房地板撞得哐哐响。幸而御书房地上置有毯子,否则那种力度,非得把额头磕破不可。
谢大人,蒋宇缓缓开口,您是不愿相信当地百姓所言,打算严加逼供了?
臣不敢,谢世安俯首请罪。
谢大人有什么不敢的,蒋宇冷哼,污蔑地方官员,造谣欺瞒父皇,还妄图强行篡改百姓所言。父皇,谢大人如此猖狂,您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呀!
谢世安当时冷汗都下来了,只能请皇上恕罪。
二皇子所言在理,谢卿,朕实是不愿罚你,但你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就减你半年俸禄,罚禁足将军府一个月,禁足期间,无诏不得外出。这个处罚,你可认?
臣,认罪。
谢世安走出御书房,脑袋隐隐发晕,自己明明是想为池州百姓做些好事,怎么就演变成自己谎报民情,欺瞒圣上了呢?
禁足期间,谢世安心有不安,暗中派人出池州调查。但是他派去池州调查之人,好似人间蒸发,没有一个归来,更遑论向他说明池州实况。
禁足期过后,谢世安本想寻个由头自行前往池州探个究竟,申请出京城时却被百般阻挠。
被阻拦多次,谢世安仍未死心。直到某一日,他收到一封威胁信。
那日,谢世安正与傅玫交谈,心中不知怎的,忽然有些莫名发慌。他眼睛下意识转向一个地方,却听到傅玫尖叫。
猛回头,他也惊出一身冷汗。
一枚通体乌黑的暗器,插在傅玫依靠床架之上,距傅玫极近。
傅玫大口喘气,面色煞白。谢世安还残存几分冷静,拿帕子护手,将那暗器取下。
他小心避开暗器淬毒部分,取信。上面赫然写着:谢大人,池州之事不可管。
谢世安大骇,看着惊魂未定的傅玫,再念及自己孩儿,便知对方在威胁。他们以家人为筹码,牢牢困住了谢世安。
自此,谢世安再不敢提出京城之事,被缚在这皇城中,已有两年时间。
那暗器,谢世安摩挲下颔,目光凝重,若他没认错,应是出自玄天剑宗。一个自诩光风霁月,却在暗地里做尽残忍事之门派。
谢世安手指不自觉蜷起,眉心皱起,池州一事,幕后之人很可能与玄天剑宗有关。
唉,不过想想家人,谢世安去探清幕后真相之欲望又无奈熄灭。自己若在池州遭遇不幸,傅玫和孩子们怎么办。自己执意查清此事,外出之时家眷遭灭口,他又当如何自处。
谢世安掐一把眉心,这都几年前的事了,自己再深陷其中也无益。
“爹爹,你怎么了,”谢咏薇见谢世安眼神空洞,好似被抽走魂魄一般,不禁担心道,“你还好吗?”
“唔,”听见女儿声音,谢世安这才从回忆中苏醒,眼中慢慢有了焦距,“爹爹没事。”
谢世安猛地一拍脑袋:“对了,阿薇,你的医馆开起来了吗?需不需要爹爹帮忙啊?”
“不必啦爹爹,”谢咏薇想起那人,心尖一颤,脸颊缓缓爬上绯红,“阿薇已经找着人帮忙,就不麻烦你啦。”
“哦,”发觉谢咏薇突然泛红的面颊,谢世安真情实意地疑惑起来,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带笑看着谢咏薇,“阿薇找了谁帮忙呀,爹爹能不能认识一下?”
“嗯,”谢咏薇有些局促,头垂下来,手紧紧攥着帕子,掌心渗出汗来,“那个人,爹爹你也认识的。”
“嗯,”谢世安手支着下颔,眉头皱起,唇微抿,认真思索一番,才缓缓开口,神态颇正经,“莫非,是皇上不成?”
“不是,不是。”谢咏薇即刻否认,摆手示意不对。
“阿薇,”谢世安表情变得苦恼,他微微侧头,眼中含笑,“爹爹实在猜不到了。这样,爹爹向你认输,你告诉爹爹好不好?”
这,能和爹爹说吗?
谢咏薇抿唇,内心陷入挣扎。倘若不与爹爹他们说,让他们对自己与蒋眠交好一事有个印象,日后,她若真和蒋眠双宿双飞,爹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