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盛国宏挡开周翠花的巴掌手,“自家孩子说打就打,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吗?”
周翠花腿子打摆,压根没听进去盛国宏的话,忙着解释:“这死丫头最近受了惊吓有些发疯,昨天偷了家里的精面,还打晕了她爸,这要是她干了什么得罪你们家的事,还希望不要牵连我们家,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她的。”
这盛家个个都是惹不起的人物,这混丫头怎么惹上这样的人!
早知道就应该把她绑起来关在家里!
盛家三人面面相觑,对温情的怜悯更浓重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家庭?
才会把小姑娘逼成这样?
周梅花还在极力摘掉温家,只希望盛家有什么事找死丫头就好。
而温情听着她倒豆子似得吐槽自己的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大逆不道,担忧盛家的人会误会。
脑子转了一圈,冷冷讽刺:“妈您至于吗?”
“你就不要给我说话!”周梅花现在当温情是烫手山芋。
“我们也不能光听你的片面之词,你闭嘴,让你女儿说!”盛国宏凶神恶煞瞪着周梅花。
周梅花吓得哑巴了,这可是首长啊,人家有枪的……
“不过就是我看见小姨周翠花跟村头屠夫家王麻子的勾当,您怕我说出去才污蔑我吗?”
“我污蔑你?昨天是不是你偷了家里的精面,害得我被你爸他们说三道四,还以为是我一个人吃了!”
“这叫偷?”一直沉默的盛鸢都忍不住了,“自家孩子吃自家一点东西,叫偷?难怪她饿得皮包骨,我看你们是虐待吧!”
“可别胡说,我们没有虐待她,是她从小就挑食,吃不了红薯稀粥,家里穷哪里有好东西供她吃呀。”周梅花一脸苦相。
盛鸢:“所以吃精面就是偷?”
“这、那是给她爸她哥留的,他们干活很累的,她天天闲着吃那么好做什么啊。”
“前后不搭,遮遮掩掩,你根本不配为母亲!”盛国宏庆幸没有带老婆过来,不然老婆那忧郁性子得多难受啊。
“既然你们家容不下这孩子,就一刀两断吧!”盛老太太急吼吼说。
“什么?”周梅花意识到问题所在,这盛家人似乎不是来问罪的?
温情冷淡地看着她,这就是她上辈子顺从又心疼的母亲,这嘴脸还是她第一次看见。
上辈子没有盛家人给她出头,周梅花便一直在她面前扮演苦情妈咪。
“你是耳朵打蚊子去了吗!”盛国宏一脸仗义,“这孩子以后跟你们温家半点关系都没有,再敢欺负她别怪我把你们送进去!”
盛鸢错愕地看向父亲,这还是那个冷漠严谨的老子吗?
“你们……你们不是来告她状的?”周梅花脑子乱哄哄的,实在想不明白这死丫头怎么会和盛家扯上关系!
这盛家原本是单姓人,早些年在村里一直不受待见,盛家飞黄发达后,大家都不敢高攀,怕人家算旧账。
如同雪山之巅雪莲般的存在,竟然为了死丫头说话?
她是在做梦吧?
做梦怎么还梦见这死丫头撞大运了?
“我们回家。”盛老太太牵着温情就走,没心情和周梅花废话。
温情挣脱了,“盛奶奶,我不值得你们这样。”
她一直留意着盛鸢的反应,觉得时机不错,该逼一逼他。
她要逼他朝前走一大步。
“你这傻子,你亲妈都这么对你,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做什么啊?”盛老太太一脸心疼。
盛国宏:“是啊,都闹成这样了,一会你爸回来了还得揍你!”
“我是温家的孩子,就这么走了,大家会说闲言闲语。”温情低眉垂眼,看起来像一棵随时会折腰的小草。
闻言,盛老太太和盛国宏齐齐扭头,盯上了盛鸢。
盛鸢一双丹凤眼无比深沉,盯着温情如同盯着任务里的可疑人物。
但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样子惹人心疼。
周梅花已经回过味来,仗着是温情的母亲,抬起头说:“她身是我们温家的女儿,死也是!你们都是外人,不能带她走,不然我就去镇上告你们!”
温情蓦地瞪上周梅花,“二哥的彩礼钱还没有着落吧?”
她在大家的目光下破碎一笑:“王麻子家里有钱,所以你们是打算把二姐还是我许给王麻子?”
“……”周梅花心惊,这话题她和温健军只躲在被窝里偷偷聊过,死丫头怎么会知道?
“二姐能读书,一向性子烈,你们逼她她绝对会跑路。但我就不一样了,我从小被你们拿捏得死死的。”
“……”盛家三人齐齐皱眉,盛鸢捏紧了拳头。
周梅花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震惊得害怕。
这死丫头莫非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