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大声呼救的是一个女人,在悬崖处嗷嗷掉眼泪。
她的男人失脚掉下去,现在正双手扣着悬崖边的石头,而石头有松动的痕迹。
盛鸢丝毫迟疑都没有,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抓紧,别松手!”
温情赶到时,被眼前的画面吓得直哭,扑上去一把抱住盛鸢的腰,生怕他跟着掉下悬崖。
垂在悬崖外的男人是个大胖子,盛鸢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啊!
她也没时间怪他傻、骂他不要命,扭头朝那些看戏的游客们喊:“帮帮忙吧,求求你们吧!”
小姑娘泪流满脸的样子太戳人,本迟疑的几个人上前帮忙,很快合力将人拉了回来。
“谢谢!”呼救女人和她男人第一时间跪在了盛鸢面前,“谢谢你。”
盛鸢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应该的。”弯腰将两人搀扶起来。
而温情立马紧紧抱着他一条胳膊,生怕他下一刻又从眼皮前跑了。
他扭头看她,“刚刚那么危险,你就不能在一旁站着?”
温情红着眼睛幽怨地看着他,想怪他,又怪不出口。
他不是普通人,所肩负的责任从他进部队那天就已经深深烙印在他血肉里了。
“我、我想下山,我饿了。”
在周围人的夸赞声中,她没心情应付,只一心拉着他赶紧下山。
盛鸢不解:“不吃零食欣赏风景了?”
“不了!”拽着他回到原地,她把没吃完的零食收拾好,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下山。
好几次,盛鸢都想抽出胳膊,看见她那复杂的表情只好作罢。
下了山,她回头看了眼攀岩而上的山路。
“你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如果石头掉了人摔下去,别人赖上你怎么办?更严重的要是你也跟着掉下去怎么办?”
她的眼泪止不住朝外冒,盯着他说:“我知道你愿意为人民奉献一切,但前提是要你自己好好活着啊!”
盛鸢少有的眉头皱得快打结,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
“傻丫头,我有分寸。”
“你是阎王爷,你有分寸吗?”
温情心里难受得很,上辈子他年纪轻轻就走了,盛家本就人丁稀少,因为他的离去都消沉,病的病死的死,最后遗产都被旁支领走了。
“你要是死了,奶奶叔叔阿姨怎么办?他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失去你他们还能活吗?”
盛鸢眼底划过一丝深沉的什么,握紧温情的手腕,认真脸问:“为什么这么说?”
温情不敢和他对视,怕忍不住把什么都告诉他。
别开头说:“他们那么爱你,想想就能知道的。”
气氛变得沉重,白月光不知道是怎么了,松开她后转身朝前走。
她追上去,“你不要生气,我并不是说你的信仰不好。我只是很担心你,我怕……”
“没生气。”他放慢脚步,朝她扯了下嘴角,“你说的很对。”
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我不能再光顾着信仰,不顾家人。”
温情松了口气,怕接下来再遇见什么事。
忙道:“我们回村吧?”
“吃过午饭,再带你到处逛逛就回去。”
“不逛了,我没有什么想买的。”
“那吃个饭。”
温情左右张望,指着不远处一个小饭馆,“去那吃吧!”
“行。”
盛鸢拿着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你看着点。”
“那我点了?”
服务员拿着笔在纸上记着,他一口气点的几个菜让温情傻了。
等服务员走后,她红着脸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盛鸢很直接道:“你在我家吃饭我注意到这几个菜你夹得次数多。”
温情赶紧喝了口水,压着内心的荡漾欢喜。
厚着脸皮凑到他跟前问:“你这么关注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
闻言,白月光身体朝后仰了仰,推了下她的头:“别瞎开玩笑,坐好了。”
她推开他的手,上半身压到桌面一个劲朝他凑近。
“怎么我靠你太近,鸢哥会紧张么?”
“……”他丹凤眼里盛满无奈。
“为什么会紧张啊?你不是把我当小妹妹么?大哥哥和小妹妹相处怎么会有紧张呢?”
她歪着头,红着脸笑眯眯的样子可爱里透着狡黠。
盛鸢浓眉拧起,认真盯着她看。
“说实话,你身上好像有谜。”
他不是不知道以前那个温情有多懦弱。
老远遇见过几次,像丧家之犬把头都要埋进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