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莎的眼泪没有被凡按住,反而越来越汹涌,凡无奈而苍白地躺在温妮莎怀里,看着她。
“原来…我的温妮莎,是个小仙女。”
布雷斯的怒号从他的心底窜到头顶,在杳无人烟的泰晤士河畔,这样痛苦的声音却被河对岸还没有结束的烟火声掩盖,河水拍打着河岸,哈莉特从凡身边站起来,走到黑暗里去。
“出来。”她防备地举着自己的魔杖,把父亲的藏在背后,一个黑头发的女孩子从阴影走进光里,她伸出她的右手,在哈莉特面前摊开,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瓶子里装满了白藓。
哈莉特看清了女孩子的面孔和她手里的东西,顿时欣喜若狂,秋却没有把玻璃瓶交给她,而是跪在凡身边亲自把白藓撒在他的伤口上。温妮莎靠在布雷斯的肩膀上停止了抽泣,凡的血止住了布雷斯对着秋连连道谢。
“你的鼻尖有汗珠,气息也不均匀,但在我向你走过去以前你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了,你是怎么回事?”布雷斯叫了车过来,他和温妮莎一起扶着凡先生上了车。哈莉特留在原地等着魔法部的人过来处理这烂摊子。
秋和她站在一起目送承载着凡的轿车离开,甚至还远远地挥了挥手。对哈莉特的话充耳不闻,直接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幻影移形到达事发地的魔法部长福吉拦住了去路。
秋的表情又变了,和面对芙蕾雅时的宠溺爱怜不一样,和面对重伤的凡时慈悲温柔的表情不同,和面对哈莉特时视若无睹的态度截然相反,她如同一个崇拜尊长的少年人一样用敬畏而崇拜的目光追随着在现场四处查看的福吉。
哈莉特嫌恶地看着秋,秋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哈莉特的目光一样,跟在福吉身边鞍前马后,并且详细而完整地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哈莉特更加确定她是早就发现了异常只是在一边袖手旁观而已。
福吉只是应付着秋,反而走到冷静地站在一旁的哈莉特面前:“你最近住在温妮莎的家里?”哈莉特点点头,但是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和马尔福之间的芥蒂,于是告诉福吉她和布雷斯也是很好的朋友。福吉搓着手心夸奖者哈莉特的交友广泛,秋毫不掩饰地在福吉身后用惊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哈莉特。
温妮莎和纳西莎的确是不同的,前者出身于小门小户的纯血边缘家族,从来都很重视细节和以小见大的人际关系,而纳西莎自小在布莱克这样位高权重而庞大的纯血家族长大,她们俩所 关注的事物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哈莉特今天身上的这一套衣服,伦敦的夏夜还是很冷的,尤其是在泰晤士河边,所以哈莉特今晚穿了一件Burberry的风衣,风衣里头是一条Chanel的连身短裙,裙子下面的黑色短靴虽然看不出牌子,但是看得出是手工小牛皮的。而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哈莉特的衣服多半是纳西莎和多比用纯羊毛的毛线和魔咒自己织出来的,除了颜色好看,只有穿在身上的人会觉得温暖舒适,旁人是看不出的。
秋的脑内警铃大作,但是她决定继续观察,而且骤然之间的变脸会让她的态度显得廉价,于是她退到一旁。
“部长先生,我可以问问这名中年男子究竟是谁吗?”
福吉伸出他的一根手指,庄重严肃地摇了摇,哈莉特不甘心地叹了口气,福吉告诉她:“一会儿我会到温妮莎的家中去和她仔细说明情况,你可以和我一同前去。”哈莉特这才放过这件事情,和前来询问四散而去的麻瓜去向的韦斯莱先生轻声交流着情况。
“部长先生,事情实在太棘手了,这些麻瓜住在伦敦的各个角落,刚才又四散逃跑,我们几乎无法定位他们并且实施咒语。”
福吉和另外一个魔法部官员耳语之后,用一种哈莉特读不懂的目光看向亚瑟·韦斯莱:“那就不用消除了。”韦斯莱不解,“布莱克既然已经逃离阿兹卡班,麻瓜们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我需要向麻瓜的首相说明这个人的危险性。”哈莉特知道现在没有自己插手的余地,河对岸的烟花可能还没有结完全款,因为已经有一个穿着马甲戴着压发帽的人猫着腰小跑过来,被戒严范围内的魔法部的官员拦住了。
哈莉特的钱在刚才翻找白藓的时候都被她倒在地上了,凡先生躺过的那块地现在成为了重要现场也被魔咒圈起来了。哈莉特正在囊中羞涩的时候,秋又把两卷整整齐齐的大面值英镑放在她面前。
反正这个人总是会想办法接近自己的,哈莉特想得明明白白,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接过钱,不说借,也不说还,立刻把烟花的钱款结了。
“那么…哈莉特,”秋以为自己成功破冰,“不写个欠条什么的?”
“为什么要写?”哈莉特甩甩自己的红头发,用自己的眼睛直视秋的。
“我刚才借给你钱了呀!”秋指指那个烟火艺术家远去的身影,“还记得吗?”
“噢!你说那些啊!”哈莉特摘下手指上的戒指丢到秋的脚边,“我没把那些当钱,不过如果你计较的话,拿这块废铁去换钱吧。”这枚戒指是哈莉特在金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