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呵呵一笑:“什么是你的?那都是我从谢家回来时,外祖父给我带的!”
“你胡说!”苏淮怒指着她,“那明明都是长姐送我的!”
“她生母是外室,她在苏家已经很难了,却把仅有的好东西都给了我。”
“我平时不舍得用,你却夺人所爱,简直可恨!你别以为有谢院首撑腰,我就会怕你!”
“你听听外人都是怎么说他的?说他表面温和,内里狰狞,说他昧良心的事做多了……”
苏澜的眼珠子瞬间红了。
“苏淮,你他妈给我闭嘴!”
她爆喝一声,朝着苏淮就冲上去了,像一只迅猛的小豹子。
见她飞驰过来,苏淮吓了一跳,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腿已经先跑开了。
他跑,苏澜追。
总归是苏澜快一些,一把薅住苏淮的衣襟:“有种你再说一遍!”
苏淮挣扎:“你放开我!你再敢打我,我就去京兆府告状!没王法了吗!”
长夏想拦:“姑娘,您别激动,我们还要去荣王妃的宴会呢?您……”
逐星拦住她,“他欠揍。”
长夏晃晃她手臂,撒娇:“好逐星,你上去揍吧,行吗?我还要给姑娘梳头发呢。”
逐星:“……”
苏澜像只暴怒的小狮子:“你敢说他的不是,你出门照镜子了没有,看没看你那副狗样子,配吗?”
说罢就抽了他一耳光,用力过大,差点将人抽飞!
好在还揪着衣襟,又将人生生拉了回来。
“我是打的不够狠是吧!让你敢一次一次,在我的底线上来回蹦跶!”
说罢又是一巴掌。
这一下用力更狠,整个手掌都痛麻了。
她甩甩手,对长夏道:“把长冬的鞋子给我拿来!”
长夏也不问原因,进屋把自己给长冬新做的单鞋拿了出来。
苏澜接过一只,对着苏淮的脸一顿狂抽。
“不会说话还学不会闭嘴!我看你是不想要这张嘴了,不如我给你打烂!”
苏淮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再要回手时,两手已经被逐星抓住。
苏澜打得更起劲儿了。
“我让你不学好!整日不读书,就跟后院女眷混一起,听她说被人欺负,替她出头。”
长夏怕时间来不及,上前拉住苏澜,哄道:“姑娘消消气,消消气。”
苏澜也打累了,胳膊都抡不起来,便松了苏淮衣襟。
苏淮被打得浑身发抖,没了支撑,摔在地上。
他气愤捶地,嘶吼:“你除了会打我还会什么!你说我一无是处,那你自己呢?”
“你是我姐姐,可你只会推开我!你恨我害死母亲,可谁问过我,我要不要来这个世上!”
“明明不是我的错,你非要赖在我头上!你对我不闻不问,还不许我跟旁人好吗?”
“起码长姐是真心对我的!我告诉你,你必须把我的东西还回来,不然我不会罢休的!”
苏澜已经冷静下来。
她进屋坐下,对逐星道:“把苏漪带来。”
“你别动她!”苏淮爬起来,“这是我跟你的事,与她无关!”
“无关?”苏澜的声音很平静,“你每次和我对峙,不是因为她?”
“她若真的为你好,会跟你说那些委屈,让你来找我吵架吗?”
“你总说我欺负她,容不得她,那你说出时间地点,我做了什么欺负她的事!”
“我是嫡长女,她只是众多不起眼庶女中的一个,她有让我贪图的资本吗?”
“她什么都没有,只会装可怜,她的可怜我能用来下饭吗?苏淮,你蠢得让人恶心!”
苏淮没想到她嘴巴比手还厉害,他竟一句话也插不上。
苏漪是被逐星赶着来的。
一路上腿肚子都在发软,她已经自暴自弃了,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那谢院首就像一座大山,据说天子见他都要以师礼待之。
她脑子还没坏,还没不自量力到要和他斗!她只求苏澜别再想起她了,由她自生自灭吧!
可这个苏淮疯了!
一再挑衅苏澜,就是个大傻逼!
自己也真是命苦,天天供祖宗一样供着他,结果还要被他牵连。
这苏家就该随了祖宗姓毒,一个个的都不正常,全他妈是害人精。
“长姐,是我牵连你了……”苏淮眼含热泪,转眼对苏澜又凶狠起来,“你放了她!”
苏澜四平八稳地坐着。
她觉得人发脾气,有助于磨练性情。
比如她,刚疯了那一通,现在情绪非常稳定,头脑也非常清醒。
清醒着刀人,总是能让人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