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中没有一个出来指责三皇子山河的,反而是李纲等人用错愕的目光望着太子,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这般暴怒的指责自已的弟弟?
众人都是朝堂官场上的老手,已经从这件事中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们是玩阴谋的行家,怎么感觉不出来,不由得目光凝重的瞧着太子。
李纲甚至还叹息了一声,太子真是闲不住的人,总是把矛头针对三皇子,这一次这件事恐怕捅破天了。
太子在那儿连番指责叫嚣,可是没有一个人帮腔,让他很尴尬。
他立刻指着站在前排的皇室宗亲中的大宗正寺卿赵仲湜厉声说道:“赵卿,孤命令你立刻将大逆不道的三皇子赵谦拿下,等禀报父皇从重惩处,父皇圣旨到之前将其禁足。”
说这话时太子语气带着森森之意,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浮现在他脸上,终于抓到了老三的一个死穴,这次老三别指望再翻身,一辈子估计都只能在封地里圈养,一直到老死,再别想出封地半步。
台上的山河怒了,他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着太子说道:“太子哥哥,是你让我坐到这儿接受群臣朝拜,说我代表的是皇爷爷。
怎么现在你又指责我大逆不道,企图谋反,是何道理?你到底要把我整成什么样子你才满意?”
太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让山河再次尝到了手足相残的痛苦。
他难以相信的望着太子,自已分明已经下定决心不相信任何人,怎么还是相信他?
唉,自已还是年纪太小,无法洞察人心险恶。
太子狞笑,随即一本正经的怒道:“你胡说什么?孤什么时候跟你说那个话了?孤只要你在台上宣读圣旨,然后就下来跟着一起给皇爷爷叩拜祝寿。
你却自已坐的上头,也怪孤刚才只顾领着群臣朝拜了,没注意到你还留在台上,你这是公然想篡位夺权。
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才十岁,而且只不过是三皇子,你有资格当皇帝吗?还不滚下来?自已去大宗正寺领罚去。”
山河气的小脸涨得通红,但是他却没有落泪,他只是握紧了小拳头,死死的盯着太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太子哥哥,今天的事你把我往死里整。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你我兄弟之情,就此一刀两断!”
说着,他噙着泪,用牙咬破衣衫,刺啦一声,撕下衣袍一角,狠狠扔在了太子面前。
割袍断义!
李纲等人想不到山河在台上居然说出这般决绝的话,还当着文武百官那么多人的面,与太子割袍断义,断绝亲情,不由得向山河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假如山河被太子这般算计都不知道反抗,那纵然皇帝非要把他抱上太子之位,最终执掌天下,只怕也不会是一个有作为的君主。
要想成为一代明君,不仅要仁爱,而且要有手段,否则如何镇得住满朝文武。
李纲心里希望三皇子将来真的能够对太子的算计做出强有力的反击,若是那样,自已倒不妨辅佐一下这位皇帝非常看重的三皇子。
三皇子不知道他公开与太子决裂,居然给他带来了李纲这位坚定的政治盟友,李纲可是当朝第一权臣。
太子冷笑,对山河说道:
“你不用跟孤断绝兄弟情谊,因为你犯下如此重罪,已经没有资格成为孤的兄弟了,你很快就会被父皇从皇室玉牒中除名,贬为庶民,然后圈养在某个地方。
父皇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不过皇室宗亲不会再有你这号人,还轮得着你来跟孤断绝兄弟关系吗?你算什么东西。”
他越说越高兴,可是却发现赵仲湜还是站在那,并没有下令大宗正寺的人上去抓山河。
他立刻怒气勃发的瞪着赵仲湜说道:“赵卿,孤的话你没听到吗?孤现在监国,难道还不能让你抓这个大逆不道之徒吗?”
赵仲湜朝太子躬身施了个礼,随后说道:“太子殿下息怒,官家去中亚之前就已经交代下来了,虽然太子殿下您监国,但皇后和贤妃两位娘娘摄政,所有重大事项都需要报两位娘娘核准之后才能实施,所以今天这件事臣得禀报娘娘之后再做定夺。”
那话意思很明白了,你没权,就别在这瞎逼逼。
太子鼻子都气歪了,怒道:“十恶不赦,大逆不道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你刚才没看到吗?他就大剌剌的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群臣朝拜,那是一个皇子该做的事吗?”
赵仲湜依旧不温不火,拱手道:“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大宗正寺是否该管,需要请示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定夺,请太子殿下见谅。”
太子被气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又指着皇城司的司马京说道:“那你们皇城司总该管吧?孤命你立刻将山河抓起来关入大牢,等候父皇圣旨,立刻马上。”
司马京同样躬身施礼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城司采取任何行动,都必须经过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