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奥托带着人开始巡查营地,并下令全军戒备轮流休息,但始终有五千人保持随时可以作战的状态。
而他则警惕的带着他的卫兵来到附近的高岗上向四处眺望,夜已经深了,寒风凛冽,他的卫兵冻得簌簌发抖的,都在低声抱怨着,说主帅实在有些大题小题大做,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
搞得其他人都在被子里睡大觉,而他们却要在寒风中饱受苦楚。
听到卫兵们的抱怨,奥托正要怒斥,忽然被白雪覆盖的原野上出现了无数的黑点,那些黑点好像突然就出现了,而且突然就到了眼前。
速度快到他根本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明白了一点,这些突厥人就是埋伏在附近的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等到夜深人静才突然冒了出来,所以才会那么快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发警报,敌人来了,快发警报!”
立刻身边的传令兵拿出了号角,拼命的朝着他们军营方向吹响尖厉的军号,划破了夜幕,远远传入了十字军的兵营。
五千待命的十字军实际上并没有真正待命,他们不相信突厥人敢进攻他们,所以很多人连铠甲都没有穿,而是把被子裹在了身上,相互挤成一堆睡觉,这样暖和。
刀剑都扔到了一旁,那东西非常冷,抱在怀里还怎么睡觉,只有少数的兵士穿着铠甲,将兵刃放在怀里,随时准备作战,可见警觉的士兵太少了。
其他的十字军士兵则是睡在他们的帐篷里打着呼噜,享受着寒冬里被子给带来的温暖。
当号角远远传来的时候,除了不到一千的十字军将士立即站起身,开始组队准备迎敌之外,其他人要么揉着惺忪的睡眼,张惶的四处张望,要么还在蒙头大睡,而后者占到大多数。
而康拉德的夫人等女眷们则更是躲在自己被子里睡得安稳。
当号角声把她们从梦乡唤醒的时候,她们并没有立刻清醒,直到听见门外杂沓而凌乱的脚步声和呼喊声,这才意识到,那是敌军来袭的号声,惊恐的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慌张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
有些经过训练,敢于抡刀子上战场的女人则在慌乱的穿着铠甲。
兵营中四处都传来了杂乱的惊呼声:“不好了,突厥人来了。”
“迎敌,快迎敌。”
“主帅呢?主帅在哪里?”
“我再看一下,谁拿走了我的铠甲?”
“我的马呢?我的马谁牵走了?”
兵营中乱做一团。
伯恩哈德睡之前喝了一大壶酒,这是他的习惯,喝醉了呼呼大睡更舒坦,所以敌军来袭的号角远处传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能把他从睡梦中唤醒,他喝醉了,睡得很沉。
是他的卫兵冲进来,用力的摇晃他,才把他摇醒,“不好了公爵大人,敌军突厥人打来了,有号角声。”
伯恩哈德一下子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号角声却是从远处传来的。
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恼怒的说道:“这是不是有人搞鬼?又或者是突厥人那些游骑兵故意使诈,故意吹响我们的号角,让我们自己乱了阵营。
你们没听到吗?号角声是从军营外传来的,如果是咱们的人发现敌军来袭,怎么可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吹响号角?”
他和他的卫兵都不知道,其实团长奥托带人去到外面去巡查去了,在山岗上碰巧发现了突然袭击的突厥骑兵,所以才在兵营之外的山岗上吹响了号角。
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伯恩哈德误会了,以为是突厥人故意搞鬼,想惊扰他们而已。
于是伯恩哈德重新钻进了被子,而他的侍卫也灰溜溜的出了帐篷,都有些为他们之前的慌乱感到羞愧,真是不够冷静,居然被突厥人的诡计给耍了,嘴里骂骂咧咧的。
而就在这时,远处的号角也停止了,这让这些卫兵更加释然,同时让那些警觉的士兵也心里松驰了下来,因为他们也听出了号角好像是从兵营外传来的。
有些人与伯恩哈德一样的猜测,这可能是突厥人在搞鬼。
之前还慌慌张张寻找武器和铠甲战马的十字军将士们都放下心来了,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又或者是突厥人搞鬼。
而那些非战斗人员、辎重兵民夫慌乱之下号角之声响起,都放心了,有一些开始重新钻进被窝里睡觉,因为外面太冷了。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号角之所以停止,是在小山岗上的奥托阻止传令兵继续吹响号角,因为他担心趁着夜色杀来的突厥骑兵会发现他们。
而且在茫茫的月色和地面白雪的反光之下,他已经看清楚了,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的突厥人,目测能看到的突厥军队就已经超过三万。
还有其他方向和夜色中很可能也有突厥人,他们不会一个方向突击的,至少会从两个或者三个方向发动突击包抄,只留一个方向让敌军溃退,才能够乘胜追击。
这样一来,估计包围他们的突厥人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