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听着两人熟稔的对话,心口微微发涩,她也从不知,南浔与宋辞,是相识的。
南浔撇撇嘴,自觉说不过她,跨了两步蹲到闻箬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她。
“真丑。”她给出中肯的评价,又道,“虽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但,群芳阁里的玩意都比你好看许多,你且放心,你还不配我污了你的名声。”
她讲得认真,逗得一众郎君发笑。
一旁的贵女们虽常居深闺,却也知群芳阁是何种地方,一时间也神色各异。
闻箬原只想趁机抱个大腿,谁知事态竟发展成这样,她被齐衍甩开来,仿若小丑一般被一众人嘲笑着。
如此这般,竟只能求助般地看向闻笙,“姐姐”
姐姐?
南浔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闻笙,又回头看了看闻箬。
心想这长得也不像啊。
闻笙站在一旁,扫了一眼孤零零地闻箬,仅这一眼,便看得闻箬打了一个冷颤。
那眼神,冷的几乎没有温度。
闻箬顿时有些怕了,若闻笙也不管她,那今日她可真就丢死脸了,这以后还怎么找婆家。
“姐姐”
闻笙便是再是心生厌恶,却也顾忌着相府颜面,何况此时还在公主的宴席上。
她抬手示意绿玉将人扶起,朝着南浔行了一礼,“妹妹头一次入宫,唐突南小将军了,我代妹妹向小将军赔个不是。”
南浔原就是想找她的麻烦,见她自己凑上来,又怎会轻易放过她,“赔不是?那好啊,那今日就由你陪我饮酒吧?”
她起身,满是戏谑地看着面前这个神色淡淡,连个眼神都不肯给自己的女人。
狂妄的言语让院中一众人神色各异,南浔竟让丞相嫡女如玩意一般陪她饮酒
一众视线一同落在身上的感觉,使闻笙略有不适,她身子微微一顿,抬头看向眼前人。
这人,还当真是与上一世初遇时一样的恶劣。
若不是重来一世,她大抵就又要讨厌她了。
这般性子,怎会追到女孩子呢?
想到这,闻笙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的宠溺,却顾虑着周围人多眼杂,隐下思绪,冷道,“南小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让你,陪我饮酒,有问题?”南浔抬着下巴,一副要以势欺人的模样。
“南浔你别太过分了,闻姑娘好歹是丞相之女”
“就是,何况今日还是公主的辰宴,你南家人,便是如此枉顾尊卑的吗?”
闻笙便是已刻意打扮的不出彩,却也依旧难掩淡雅出尘的气质,何况这在场中也不少人之前就见过她。
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们,怎忍得心中谪仙般的美人让南浔这样的纨绔羞辱。
但,想要英雄救美之际,却忘了镇守边疆的大将军南辰,后宫之主南轻,哪个不是南家人。
“放肆!这哪有你说话的地!?”齐衍看着冷下脸的南浔,心下大惊。
南浔是何等性子,别说身为皇子的他,就连父皇都纵容其几分,怎容得下旁人这般辱她南家。
此时还在栀儿的宴辰上,且别连累了他二人才好。
说话之人也后知后觉,顿时吓软了腿,但念着对面的一众贵女,还不想太过丢人,这才硬生生地忍着才没跪下。
“还不滚?”齐衍又上前道,“阿浔,别让无关的人扰了兴趣,走,咱喝酒去,我那还有两坛上好的竹叶青呢,一会命人端来给你赔个不是。”
南浔冷笑一声,定在原地,动也未动。
“哪敢让四皇子给赔不是呢?这不明事理的人听了,又要说我南家人无视尊卑了。”
“阿浔说笑了,你我兄弟间提什么尊卑。”
齐衍赔笑一声,南浔却未在言语。
狂妄的行径,看得闻笙微微蹙眉,南浔并非无脑之人,上一世便是她预知南家将倒,一纸和离保了她一人性命。
可又为何,总这般目中无人,四处树敌呢?
南浔看着蹙眉的闻笙,心口发闷,这女人怎地又不高兴了,“你可真招人稀罕啊,前有宋沂,后有萧家小郎君。”
说着,她弯下腰来,刻意忽略着心头异样的情绪,不屑道,“也没有那么美啊?哪那么吸引人呢?”
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能忍得了被心上人说容貌一般,便是惯来清冷的闻笙也是如此。
她知,南浔好色,且只爱好颜色。
想来,今日这般,是没入了她的眼。
闻笙有些委屈,咬唇冷道,“小女既入不得公子的眼,南小将军又何必非拉着我与你一同饮酒呢?”
南浔一愣,恍若间仿佛听到了另一句相似的清冷音色,“小女既入不得公子的眼,公子又何必将我拽得这样紧。”
她心口微微一痛,刚要问,二人是否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