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迎她入屋,夸道,“那必然是貌若潘安。”
齐栀以往例行出宫也来过相府,对着闻笙的房间并不陌生。
她就近地坐到一旁书案前,随意扫了眼那未完的画,笔墨纵横,画意高古,赞道“不愧是清禾。”
齐栀天性烂漫,所言大多言忠于心,闻笙不作他想,“公主总这样夸我,真怕有一日我会骄傲自满。”
“你现在就可以骄傲呀,你可是名满盛京的才女呀,真不知以后谁那么有福,会娶了你。”齐栀感叹。
闻笙默了默,想起那个说要娶自己,却又几日没再来的小纨绔。
也不知,是否又躲去哪个温柔乡了。
她垂眸,将话题抛了回去,“公主惯爱看些情爱的话本子,如今又和我聊起婚嫁,可是已有心仪之人?”
终是小女儿家,被问及情爱之事,齐栀脸颊不禁有些发热,闪躲道,“清禾你惯会打趣我,婚姻之事,定有父皇与皇兄为我操心,我如何能在婚前有自己心仪的男子。”
说罢,她想了想,又道,“也不是,我只是从不曾想过这事,若可以,只想一辈子都与皇兄在一起。”
小公主性情单纯,不思情爱,那她上一世出嫁时的那般悲恸又是为着何人呢?
闻笙敛下思绪,捏了捏齐栀的脸颊,笑道,“是是是,公主一辈子都与四皇子在一起。”
“清禾你又笑我!”
“臣女哪敢呀~”
闻笙也就只有在齐栀面前会有这般调皮的模样,二人笑闹一团,直到绿玉前来送茶才停了下来。
齐栀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朝着闻笙挤弄道,“清禾,咱去寻个好地方喝茶呀?”
闻笙见她这般,不由问道,“何处?”
“群芳阁!”便是压低了声音,也不难听出齐栀的激动。
“什么?”闻笙诧异。
齐栀以为她不愿,忙哄着,“清禾你别怕,我皇兄给我配了护卫的,我们就进去看看,就出来好吗?”
“你确定?”
闻笙犹疑地看着她,小公主整日里在宫中待着,怎会突然对那种烟花之地感兴趣。
“确定,清禾,你就不好奇吗?那能让世上男子流连忘返,纸醉金迷的地方,到底有何吸引人的。”
齐栀扣弄着书案的一角,并不敢直视闻笙。
那日宴辰后,她不小心从皇兄的随从口中得知,她皇兄竟也会去群芳阁那种地方。
她去问齐衍,齐衍却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她这才没法了,自己跑了出来,想去看看。
可她又不敢独自前往,认识的人又只有闻笙。
闻笙默了默,只因脑子里突然涌现了一声或许南浔或许在那里。
她就换了男装和齐栀出了相府,直到两人踏进了群芳阁,人都还是懵的,不知自己怎就稀里糊涂地同齐栀做起了这出格之事。
若是此事被传出,不用人迫害,她和齐栀的名声怕是就没了。
群芳阁里人精一样的老鸨怎会看不出两人是女扮男装,又见门外护卫众多,只当是哪家小姐出来玩了。
“哎呦,两位公子看着面生啊,头一次来吧,快里面请。”
两人来得尚早,大堂内还只寥寥几人,两人带着同作男子打扮的婢女,挑着角落里坐下,随意点了些吃食。
渐渐地,大堂坐满了人。
扶音抱着琵琶上了台。
“还别说,唱得还挺好听,这人也美。”此时大堂内的氛围还算和谐,小公主看着台上奏曲的扶音,客观地点评着。
闻笙坐得端正,宽大的袖口遮住她紧攥着的手指,怔怔地看着台上的人。
台上之人,上一世,被南浔迎回府中做了姬妾,且非常受南浔的喜爱。
头合离前,南浔几乎日日宿在她房里。
有一次,她和绿玉外出归来,刚好撞见二人在院子里厮混,南浔搂着扶音,对她说“闻清禾,看见没,她知我是女子,也照样愿意做我的姬妾,这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那时,心痛如绞,只当南浔疯了,竟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与外人。
随后,她命人将扶音关进了柴房,为此,南浔还和她大吵了一架。
原来,扶音这么早就已经出现在南浔身边了么
齐栀见闻笙未接话茬,刚转身想问她怎么了,就见一旁一男子色眼迷瞪地盯着台上之人说道,“这就是头次登台被南浔一百两包下的美人?啧,确实是媚。”
“是啊,也不知给南浔碰过没有。”接话之人的言语更是露骨。
“不过一个出来卖的,就是没给南浔碰过,该摸的也肯定给她摸过了,也不知南浔什么时候能玩腻,好给兄弟几个也尝尝这美人的滋味。”
“就是就是。”
下流的言辞听得小公主面色惨白,只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