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带着圣旨去了闻府,此时闻笙的生辰宴刚刚结束,下人送完了最后离席的贵客。
闻有政接到消息带着全府来迎,只是还未走近,便听安福高声贺道,“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他听了,眸色发沉,转瞬即逝。
随即上前道,开口道,“不知安公公为何事道喜?”
安福矗立在相府门前,身后是一支威风凛凛的卫尉,一旁百姓围观着,也想看看这丞相府是有了何喜事。
“自然是大喜之事。”安福朝着闻有政行了一礼,笑眯眯地看着闻笙,“圣上为闻姑娘赐婚了。”
话落间,周围一片哗然。
一时间,捱三顶五的人群被推着向前,人人都想将一会宣读的圣旨听得更清晰些。
这皇上要将闻家女嫁与谁?
卫尉持械拦着不断向前的人群,喊道,“肃静!”
卫尉人高马大,又手持器械,一声呐喊顿时让嘈杂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闻夫人听了安福的话,只觉心下一沉,紧紧地握住了闻笙的手。
无论是宫里那几个还是南家那人,她都不愿。
闻笙回握住母亲的手,安抚地拍了拍,而后从容地迎上安福的注视,沉稳地仿佛不似她这个年龄一般。
安福见了,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这闻家女确有大家之范。
他举起手中的圣旨,看向闻有政,开口道,“闻相,接旨吧?”
闻有政静了片刻,余光看了眼似毫不介怀地嫡女,开口问道,“不知安公公可否透露一下,圣上将小女许给了何人?”
安福笑道,“丞相接了旨,不就知道了吗?”说罢,他上前一步,低声道,“这么多百姓围着,您也不好抗旨吧?”
威胁之意好不委婉。
闻有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率全府跪地接旨。
闻夫人纵是心有不愿,也不得不随着闻有政一同跪下。
安福满意地点了点头,展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待字闺中,特将其许配与大皇子齐曜为妃,择良辰吉日大婚,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别说是闻家,便是一旁百姓听了都愣了一瞬。
竟是大皇子,齐曜?
若闻家女嫁与她,那前些时日的流言,岂不是成了笑话。
安福看着跪立的闻有政,微笑着提醒道,“丞相,还不快接旨谢恩?”
闻有政沉着脸色,“臣,叩谢皇恩。”
安福笑了笑,将手中的圣旨递与闻有政,笑道,“咱家也不过一个传话的,还望丞相莫要记怀啊。”
说罢,也不顾众人作何反应,率人离去。
安福离去后,闻家众人回了府中,一旁的百姓也悻悻散去。
只是那消息,却瞬间传开,闻家女不日便要嫁给齐曜了。
那大皇子怕是要做太子了。
“我不愿清禾嫁入宫中!”回了府中,闻夫人拉住闻有政的衣袖,颤声说道。
闻有政听了,微微蹙眉,斥道,“胡闹!你可知,抗旨是何罪?”
两人相敬如宾二十年,闻夫人也是头一次听闻有政呵斥自己,一时不由愣住。
闻有政见了,轻叹一口气,深深地看了眼始终没有言语的长女,开口道,“扶你母亲回房。”说罢,甩袖离去。
他直奔书房,一入内便召来亲信,“不得张扬,暗自去查大皇子近来都做了何事。”
亲信离去后,闻有政坐在书案前,陷入了沉思。
圣上不会无故为闻家赐婚,还这般匆忙。
而且,圣旨只道闻家女,可闻家女到底为闻笙还是闻箬,也都不过是圣上的一句话罢了。
他目光发冷,圣上这是要以闻家为诱饵了
闻箬挎着姨娘的胳膊,恨恨地看着闻笙扶着闻夫人离去。
圣上亲赐,嫁入皇家,这般荣耀,还反倒受辱了一般,当真让人厌恶。
怕是,也只有入了宫,当了那一宫之主的皇后,才能满足这对母女吧。
闻笙无暇顾及旁人的神情,搀扶着母亲回房,一路也在思虑这不过两个时辰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圣上怎会突然赐婚。
可是齐曜与南浔出府后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那圣旨,圣上是何意?
她面露思虑,闻夫人见了,只当她也在神伤,不由开口道,“早知如此,娘也不如你愿,早日帮你定下来,也省得你日后在宫中受苦。”
闻夫人拉着闻笙的手,心疼又懊悔。
闻笙听了,回神片刻,她知母亲一直盼着她过平顺安稳的生活,如今怕是心下不好。
她安抚道,“娘,您放心,闻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
可闻夫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