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劝我皇兄沉迷于长生的不孝之子?”
齐晏听得微微蹙眉,还不待开口,齐怀便又道,“齐晏,你想弑君夺位不成?”
此生不过初见的俩叔侄针锋相对,只一开口就都给对方判了谋逆之罪。
齐衍站在一旁适时出声道,“皇叔因关心圣体,才刚回了这盛京便匆匆入宫,与父皇的手足之情实令人动容,但父皇昨日确实染了热风寒,还望皇叔体谅,先回亲王府稍作歇息等召入宫”
齐怀闻言,侧目看了齐衍与站在他身旁一直未有言语的齐桓一眼,“你又是老几?”
“侄儿,齐衍。”齐衍躬身回道。
齐怀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衍者,多余也。”
说罢,他也不顾齐衍发僵的神情,又看向齐桓,问道,“那你就是老五齐桓?”
齐桓背着手,朝着齐怀颔首微行一礼,并未言语。
齐怀见此,不由地挑了挑眉,“桓者,威武之志,只是”
他有些玩味道,“只是大抵皇兄也不曾想,被寄予这般期待的儿子竟长得这般阴柔吧?也难怪年过二十才入了朝。”
齐桓神色淡淡,似乎毫不介怀他的言辞。
齐怀环视了三人几眼,举起先帝御赐宝剑,开口道,“让开。”
“多年未见,皇弟竟还是这般率性,咳咳”大殿的门从内里打开,齐胤在安福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齐怀微微一怔,看向来人。
阳光下,苍白的脸色难掩病态,却也不是外界传言的那般病入膏肓。
那发沉的眸子看向他时,坚韧有力地将天子的威严尽展。
齐晏三人见到齐胤后,也俱是一怔。
近来,除安福贴身伺候外,齐胤已是很久没再召见过谁了,所以他三人谁也没有想齐胤今日会踏出这殿门。
“父皇。”三人一同躬身唤道。
齐怀被他三人的声音唤回了一丝神志,也微微躬身道,“皇兄。”
齐胤扫了眼他手中的宝剑,淡淡道,“朕记得先帝赐你这把剑,是为保你一命如今却能让你打着清君侧的名义,无召回盛京城了。”
齐怀闻言,紧忙跪下,“臣弟听闻皇兄身体抱恙,一时忧心至极”
“哦?皇弟远在雍凉都能听到朕身体抱恙?”齐胤打断了他,看向齐晏三人,幽幽道,“那这盛京城内的文武百官岂不是该要人心惶惶了?”
“罢了,回来看看也挺好的,朕对你也甚是想念。”齐胤示意一旁的宦官将齐怀扶起,继续道,“这人上了年纪,便爱回忆往昔。”
齐怀借力起身道,“多谢皇兄。”
“王妃可与皇弟一同回了盛京城?”齐胤看着齐怀问道。
一晃二十年而过,他这皇弟倒仿佛一如往昔,并不见太多衰老,不像他
齐怀见他提及自己的王妃,不禁沉了沉眸子,“回皇兄,内人也与臣弟一起回来了。”
齐胤闻言唇角微提,“如此正好,皇后尚待字闺中时便与弟妹交好,如今也是一别多年再见,倒也是能好好与旧人叙叙旧”
齐怀低着头,脸色发青,未再言语什么。
宋辞入宫途中便听车外百姓议论道:雍凉王带着王妃回了盛京城。
雍凉王?那个传闻中圣上的胞弟?
马车行驶在青板石上,在途径雍凉王府时,宋辞不禁撩起车帘向外望去。
此时的雍凉王府门前车水马龙,管事模样的人不停地指挥着小厮婢女往府内收整着行囊。
忽而,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雍凉王府前,随即管事的迎了上去。
宋辞看见一个主人模样的女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当真是一眼万年的好颜色。
袁洛才下了车便察觉一道陌生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眸去看,只见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女,正一脸好奇地打量着自己。
她并未将其放在心上,收回视线便随着管事的入了雍凉王府。
宋辞随即也撂下窗帘,不禁心中猜测那美妇人大概就是雍凉王妃了。
只是她抬手捂了捂胸口,美妇人虽美,却看得她莫名发堵。
马车一路前行,才入宫不久后,宋辞便眼尖地看见了不远处的齐晏三人,正围送着一中年男子。
她环视了眼四周,快步躲去了侧间小路
那中年男子与圣上倒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雍凉王了,不知是否因着太过厌恶于圣上的缘故,宋辞见这与之相似的雍凉王也觉不喜。
她看着几人渐行渐远,才冒出头来去了凤鸾殿。
庭院中的土还是她昨日翻耕过的模样,宋辞唇角弯弯,摸了摸口袋里山茶花的花种,踏入殿中,唤道,“姑母”
端坐在大殿内的南轻在听到宋辞的声音后微微回神,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