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之伍,浩浩荡荡,被众人簇拥而行,及至太尉府前,府门大开,氍毹铺地。
府门前宾客云集,贵胄名流,皆来共襄盛举。
南浔翻身下马,不踢轿门,不射箭,入了轿门将人抱起便往府中走去。
沿途宾客皆知南小将军急意,纷纷让道,恭贺之声此起彼伏。
吉时已至,礼官高声唱喏,引领南浔至拜堂之所。
南浔与闻笙并肩而立,红衣如霞,宛如一对璧人,闻笙虽覆以红纱,然其端庄娴雅之态,仍可见一斑。
礼官再唱,:“一拜天地!”南浔与闻笙转身向天,深深一拜,感谢天地赐福。
“二拜高堂!”二人又转身向南辰夫妇,恭敬再拜。
南浔几乎是由南轻一手带大的,南辰夫妇原是想让南轻坐在高位的,然而南轻却拒绝了,只道又非生养之恩,不过姑侄相互陪伴,她担不起这一拜。
“夫妻对拜!”话落间,南浔与闻笙转身面向彼此,这一刹那,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南浔跪在跪垫上,透过红盖头看向闻笙,大抵是这抹红过于热烈,暖得她不禁鼻尖发酸,再有一拜闻笙将会成为她妻子。
她牵起闻笙的手,声音轻轻,却又不避讳地说了一声,“南小夫人,余生请多指教。”
一众围观群众听后,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止不住的笑意。
只有盖头下的闻笙,眸色发红地回握住南浔的手,难掩盖哭腔道,“余生请多指教,阿浔。”
耳边热闹的祝福,声声入耳,是与前世截然不同的盛大之景,可闻笙只知,她今日唯一在意的只有:她终于又嫁给了南浔。
两人相对而拜,礼官见此,立即高唱,“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纷纷上前道贺。
“哦吼,送入洞房!”姜时站在一旁,带头出声打趣,一副准备要去闹洞房的架势。
一些与南浔一同南下出生入死的将士,也顺势出声起哄道,“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年轻人的朝气与义气,让坐在高位的南轻也动容,唇角带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果然出宫后的一切都令人欣喜。
调皮捣蛋的侄女也娶了人人艳羡的妻子,真好
她眼底难得闪过一丝狡黠,闻家这个果不其然是个傻的,真真便宜了她家那个~
宋辞站在不远处看着南轻此刻放松的神情,睫毛轻颤间唇角也是有着笑意的,倘若南轻不曾进宫,她定然以女子之身活得肆意。
而不是如头些年,无论怎样都无甚情绪,活得死水一般。
南浔牵着彩球绸将闻笙扶起,路过南轻的坐席时,还是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闻笙感受到时也一同跪了下去。
南浔看着南轻,有些许的颤抖说道,“谢谢姑母将阿浔养得这般好,让阿浔做了二十年的自己。”
南轻不愿坐高堂之位,是因南辰夫妇尚在人世。
可南浔却是一定要跪拜于她的,她怎会不知南轻把自己没能做的,没能享受的一切,都倾心投入到她的身上,让她在父母不在身旁的时间里,依旧活得有靠山一般。
听了南浔的话,南轻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庞不禁收敛了笑容。
她深深地看了南浔一眼,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这一声“嗯”,承载多少的情感与期望,只有她姑侄两人和宋辞几人知晓。
“下个月,阿浔便要二十了,如今这大喜的日子,还请姑母给阿浔赐字。”南浔又道。
南轻端坐在位,低眸看着南浔与闻笙手牵的红绸,没有推脱道,“就叫子欢吧。”
“子欢?”南浔喃喃重复了一声,眸眼中不禁涌上好奇。
南轻视线在二人间流转,唇角又勾起淡淡的弧度,淡淡道,“人生有味是清欢,唯愿你二人,长清欢。”
人生有味是清欢,余生伴你渡光阴。
两个小儇捧龙凤花烛,将南浔两人引入了洞房。
姜时自小与南浔一同长大,怎会错过这般逗弄她的机会,拉着齐桓便往后院跑,熟悉的仿若在自己家中。
齐桓跟跑在他身后,少年洒脱的背影都是阳光的味道,让他也不禁面露喜色。
毕竟,谁能真的在这场人生大事中,毫无动容。
婚房内,红烛摇曳,朦胧的暧昧喜色萦绕,南浔与闻笙在众人的簇拥下,徐步入洞房,径趋床侧。
须臾间,众宾喧阗而入,欢声雷动。
姜时出言打趣道,“南小将快挑盖头,让我等一睹南小夫人之佳人颜呀!”
自小一起长大之人,最是知晓南浔爱听什么,一句南小夫人,叫得很是顺口。
“就是,就是!”众宾附和。
南浔原是厚脸皮之人,如今被一群人这般催促,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热。
她自媒婆手中接过秤杆时,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