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在数万年前,是个昌盛繁荣的国家,那片白雾,是巍峨的皇宫所在。”秦夜指了指森林方向,“一直传到了女儿罗星辰手中,她在女王任上成婚了多次,最后同母异父的儿女们互相攻伐,最终将国家毁了。”
颜芙嗯嗯的回应着。
“遗址里有神秘的力量,只让女人进去。”秦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里面只有一片废墟,无数人找过什么也没发现,久而久之,也没人去了。”
颜芙点点头,那天自己也感觉到了:“这几万年的故事,很凄迷,又很残忍。”
“是不是女王不好呢,她从一而终,不是没这个悲剧了?”
“很多事在只有一面之词的情况下,我们不要妄加评判,可能是非曲直是另一种情况呢?”她想了想,“或许,她有苦衷呢,牵涉到了王位和继承权,必然纷繁复杂。”
秦夜缓缓点点头:“娘说的是,不能听风就是雨,说的就是这意思吧。”
颜芙开心地笑了。
突然心口像被戳了一下,酒宴!
她调整了情绪,微笑地说:“娘也有好消息,邻居说,镇长知道去那里打听回去的办法,酉时会有人来接娘去问一问。”
秦夜两眼立刻放光:“真的?那太好了。”
说着跳了起来,手舞足蹈。
“记得娘戒指里那些符和法宝的用法吗?”
“记得啊,娘问这干啥?”
颜芙夹了一条炸鱼吃了起来:“还是鱼香。”
“那明天我再买。”秦夜笑了。
“笃笃笃。”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颜芙的脸色唰地一变,筷子上的鱼,啪地掉在了桌子上。
“娘,是你说的邻居吧,我去开门。”
“不要。”颜芙大声喝住了起身的儿子,发觉失态了,抱歉地一笑,“对不起,娘声音大了,我去开。”
戴上纱帽起身去打开了院门。
两名黑色袍服的男子站在门口,见她出来了,齐鞠了一躬。
一侧身:“仙子,请上马车。”
她才注意到,门口还有辆四匹马的华贵鎏金黑色马车,车顶有个散发着元婴法力,手指院门的人偶。
“稍等,我打个招呼。”
她转身回到屋里,掀起面纱抚了抚儿子的脸:“娘走了,给你留了样东西,子时它会打开,记得照上面的话去做。”
把锦囊放在了秦夜手中:“如有意外,可以法力破开救急。”
秦夜觉得娘的脸上,全是悲怆凄凉,颤声道:“发生什么了?”
颜芙猛一转身向外走去:“娘可能会晚点回来,记得,有意外就破开。”
快步到了门口,她回头看到儿子站在院子里,一脸茫然。
瘦弱的身影,孤单,孑然。
强忍住泪水,她挥了下手,上了马车。
两名黑袍男子坐到了前驾,一扬鞭,绝尘而去。
马蹄踏在街道的青石板上,清脆而有节奏。
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到两边,欠身行礼。
向东而行,转上了一条有守卫的树木繁茂小路,行了一里多路,豁然开朗。
一座座灯火闪亮的大院中,有一间占地巨大的院子一片辉煌。
马车驶进了院子,停在了木石结构的大厅门口。
出来两个炼气期的中年女佣,打开车门,将颜芙搀了下来。
引她进入前厅,七转八转,到了一间大房间里。
“仙子请坐,镇长一会就来。”两人欠身离去。
她打量着环境,一侧是一圈华丽的软榻和矮几,后边靠墙的一大排书柜上,是各种各样的硬皮书籍。
一侧,是一张长长的枣色餐桌。
墙上挂着一些山水画作。
屋里,飘散着一股极淡的红松香味,还有催进食欲的草果香味。
她警觉地闭了气,走到书柜前识别着书籍上不认识的文字。
“呵呵,仙子无需提防,君子只行坦荡之事。”随着爽朗的语声,一个三十余岁,高大英俊,头戴冠帽的男子走进了房间。
温和儒雅,成熟斯文,一双眼睛晶莹而神光奕奕,做工精细的深色宽袖对襟服,贴身合体。
这是位金丹后期!
震惊之余,颜芙试探地问:“镇长?”
这形象和行事作风,反差太大了。
“正是在下。”男子优雅的欠了欠身,示意请坐。
颜芙恢复了呼吸,防范没有意义了。
女佣上了两杯茶。
镇长端起抿了一口,微笑地看着她:“既已赴宴,仙子何不摘了纱帽,大家坦诚相对呢?”
她身体一抖,片刻,缓缓地摘掉了帽子,露出了浓密的黑发,和月华般美丽高贵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