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生爬上墙头,对着彩虹坊喊道:“我是今晚行动的张家主事人,请来聊一聊。”
过了会,一个瘦瘦的人影出现在对面的墙头,对他一拱手:“侠士你好,我是韩枫林,阁下的身手和谋略,实在令人佩服。”
来的是韩家嫡系,他有点失望,试不出元婴主动撤退的意图了。
抱拳还礼:“赵长生,只是以暗打明而已,兄台过誉了。张家的实力还是弱,彩虹坊重兵把守,我们就不敢攻。”
对面沉默了一会,笑道:“侠士的虚实之计,实在是炉火纯青,韩家避战不出,甘拜下风。”
他在墙头坐了下来:“当下的形势,彩虹坊已成孤军,做个交易如何,你们弃守,我保证到此为止。”
思考了一下,韩枫林哈哈笑了:“你是张家的依仗,所以你的保证就是张家的保证,我会向家主汇报这建议的。”
“有劳了,两位元婴和几十位金丹,张家会待如宾客,在合适的时候,会让他们回去。”
韩枫林鞠了一躬:“多谢侠士高义。”
“无妨,代我向家主问好,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向他敬一杯酒。”
韩枫林觉得这句话似乎隐藏着深意,拱手道:“兄台的话,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家主。”
“客气了,再见。”
“再见。”
跃下墙头,赵长生回到了吉利坊。
进了守卫居住的房间。
老者已经醒了,被敷上伤药,只是精神极其萎顿。
儒生也静静地坐在屋里,面色沉重。
知道穴道气脉丹田已封,赵长生让人把绳索解开:“张家只是请你们去做客而已,过段时间会让你们和金丹一起回家。”
老者萧索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兴阑珊。
儒生是一脸的喜出望外。
“在下赵长生。”他对两人抱了下拳,对儒生说,“地上一大滩有毒的花花草草,还有我的武器,你不解,到了白天是要弄死来的凡人吗?”
啊了一声,儒生满脸歉意地起身施礼:“我出去收了。”
走了两步犹豫道:“要两成法力才能……”
赵长生对看守的队员示意,给他解开一些。
屋内只有两人了。
老者一拱手,低声道:“手下败将,韩泽。”
赵长生知道这是个荣辱心,名誉感极重的修士,沉默了会,和队员说:“这里有酒吗?”
“里屋很多。”
“拿三坛来。”
队员进了屋子,拿了三坛酒放在桌上。
赵长生摇摇手:“不必了。”
拿过一坛轻拍泥封,一揭红色封口布,淡淡的酒香,在屋中散逸开来。
脚步声传来,儒生回来了,将黑索递给了赵长生:“在下墨白,抱歉我忘了这事,险些误伤无辜。”
他接过缠在腰带上,示意墨白落座。
和队员说:“今晚没事了,卯时宵禁结束,让队长派人把马车驾来,拿几坛酒出去给大家尝尝。”
队员开心地一抱拳,往储物戒里装了几坛酒出去了。
“每一个元婴修士都值得尊重,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敬你们。”他拎起酒坛,对两人一举,抱着坛子就喝。
墨白道了声谢,开心地拍掉泥封就喝。
老者沉默地一拱手,也喝了起来。
片刻放下酒坛尴尬地笑了下:“侠士……是体修?”
墨白也好奇地看着他。
“我不练心法,只练体魄,只能算半个体修,一介凡人而已。老丈不是输给我,只是输给了法宝。”放下酒坛,赵长生解释。
韩泽沉思了下,面色舒展开来,阴霾尽散,喃喃道:“好厉害的法宝。”
墨白插话:“不全是法宝的功劳,技法从未见过,无论是修行界,还是凡人的武林招数。”
赵长生笑了笑转换了话题:“老丈来之前应该听说了大光明寺的事,所以心生挑战之心了是吧?”
韩泽连连摇手:“不提了不提了,简直是不自量力。”
“老韩第一个不信,一个凡人居然能杀掉增丹和朗杰洛布,那两个上师相当于道家的金丹圆满了,当时就说要会一会。”墨白说道,“还非要我做见证,嗯,的确见证了。”
“那法宝怎么打?九天神雷砸下来都无济于事,你那花花草草上了一样白搭。”韩泽对他瞪起了眼。
“我可不想争的,按照家主意思,试试手就走了,还不是帮你。”
赵长生一端酒坛,示意喝酒。
果然如此,两人战意强盛是自己的好胜心所然,韩家的策略在另外两个元婴身上体现了,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不争一时的长短。
这个家主,非常谨慎沉稳隐忍,张云兰的确不是他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