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既琛墨眸沉得看不清心思,平静道“现在还不敢妄断,不过算是一个好的开始。”
旋即,她听到后面那句‘好的开始’,大半个月抑压在心田的大石终于陨落,笑靥如花说“那就好!你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他被她纯真的笑容刹那迷住眼,锐眸一愣,快速敛回目光,沉声道“嗯,如果没事就出去吧!”
她却说“我……我还有事。”
他再次抬起眸,俊脸疑惑。
她又一次对他展颜欢笑,美目盼兮道“谢谢你帮我修好那支发簪,还有……”
后面那句‘改天请你吃饭’怎么都说不出口,便又尴尬一笑,沮丧到不了了之。
“没事了!我先下去工作,不打扰你了。”说着一个颔首,就转过身去,起步要离开。
后面傅既琛却叫住她“南枝。”
她闻言骤然僵住身,心下一个扑通闷响,巨大的窃喜之情像是从天而降,朝她头上猛砸下来。
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反而有些怯懦了。
她紧张转过眸去,强行按耐住自己的悸动,甜蜜却是从一双美目中丝丝透了出来。
“嗯~”声线软而糯。
男人却说“我记得上次有提醒过你,让你不要再往这里送文件,你忘记了吗?”
一瞬,她微勾起的粉唇像是用胶水给无情粘黏住,明明是笑着的,乍眼看去,竟比哭还要难看。
须臾之后,顾南枝才怃然反应过来,心下茫然,嘴上颤然,道“我没忘……”过了会,又非常不甘说“可是……可是……”
傅既琛接过话,问“可是什么?”口吻清淡得有些冷漠。
她瞬间就受伤了,那句“可是你那天抱我了,还对我说那种亲密话,还拉我躺在沙发上,还……”
要她怎么说?
她根本说不出口!
只能避开他犀利的眸光,沉下头去,艰难忍住泪水,一口气说“对不起!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说完,朝他一个标准颔首,便快步又狼狈地拧开门把,跑了出去。
她没有立即回到行政部,而是跑到女厕所里哭,整栋大厦周围都是人,四面八方到处布满监控,她能往哪哭?也就厕所还保留一点点个人隐私了。
她不懂!
既然哥哥说再也不想见到她,那……那日为何还要救她,为何还要对她好?
说着些让人误会的话,做着些让人误会的事。
他把她当做什么了?
她现在又没有祈求能够跟他在一起,只不过见见而已,见一下都不行吗?
那她还留在这个地方干嘛?
还不如回到德国去。
就连普通朋友都能见,陌生人偶尔也会见,为何我不行?
我们明明是家人,从小一起长大的人,怎么连见个面都不行了!
为什么?
她喘着气,用力捂住嘴,站在女厕格子间无声哭泣着,大概哭了十五分钟,才用清水洗过脸离开。
往后几日里,她真的就再也没有上过七十七楼。
起初,她听从俞小翠的建议,开口拜托江婷帮她送达文件,可不知为何,江婷非常讨厌她,一口回绝说不要,再来第二句就是“像顾助理这种大美人多的是摇哈着尾巴对你献殷勤的,哪能轮到我这种小美女啊!”便踩着高跟鞋仰头离去。
顾南枝也没放在心上,无谓强人所难,只又转身拜托俞小翠跟黄芝芝。
俞小翠像往常那般好,一口答应。
而最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这次,芝芝姐竟不收她的奶茶钱,还说以后都要免费帮她跑腿,任劳任怨。
顾南枝不解,问“你是二度有喜了吗?”
“有你个头!”黄芝芝用力瞪她一眼,犀利道“给我吐口水重新讲过,我现在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喜?是想要榨干我最后剩余价值,不让我退休吗?”
顾南枝双手合十对她说抱歉,还说明天早餐我请客。
黄芝芝听后心头一软,叹息道“我也不是想要讹诈你的早餐钱,只是替你感到不值而已!看见她那个刻薄样就来气,拽什么拽,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我敢打包票,即便将我头给砍下来,傅总也不会看上她!”
顾南枝眉头一拧,兀自猜想,这砍头跟看对眼有什么必要的关联吗?
怎么越听越像是病句。
黄芝芝还在嘀嘀咕咕说着“哎!真是天妒红颜了,以前朱茵说你是乔秘书的皇亲国戚,我还深信不疑,现在依我看,只不过是些障眼法而已,真正的皇亲国戚是那个江婷才对,明明你才是她的秘书助理,都上来行政部两个多月了,她竟一次都没带你出去应酬过,反倒是这个新来的江婷,入职第二个星期就带出去挡酒了,你说离奇不离奇,偏心不偏心?”
顾南枝怔住,问“秘书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