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把景航带进了对面的客房,给他端来了温热的香茶,又把手里的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红豆包合栗子糕。
“景侍卫,您慢用。”白芷浅浅一笑,退了出去。
景航猛灌了几口热茶,再吃了几口糕点。
浓浓的香气在口腔里蔓延,一直甜到了心坎儿。
这样的待遇,他等皇上一整晚都没问题。
只是,他没有想到,皇上此时受尽了煎熬。
走入客房的一刹那,萧槿安一双狭长的凤眸瞪得老大。
很宽敞的房间,地中央摆着一只浴桶。
这浴桶是楠木所制,比他在皇宫里使用的还要奢华。
这并不奇怪,很符合陆明轩那恨不得把“有钱”两个字刻在额头上的性子。
不过这浴桶的底部箍了一层半米多高的铁皮,放在一个巨大的三角架上,底下摆着几个炭盆,里面堆满了银丝炭。
浴桶上方水汽氤氲,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水变成了深褐色,散发出奇特的味道。
萧槿安转头看着云锦婳,眼中现出点点笑意来。
“锦婳,你把我洗剥干净之后,要干什么呢?”萧槿安坏笑着问。
武安侯府待客的规矩真别致,进门先脱光光洗香香?
“别胡思乱想,中了毒的人还这么不安分。脱了衣服,进去泡着吧!这是为了逼出你身上的寒毒,洗干净之后就可以行针了。”关山月冷着脸从里间走了出来。
虽然他不是云锦婳的爹,但是也生出了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要被猪拱了的烦恼。
“腾!”
萧槿安一张脸红到了后脖颈儿。
他回头儿幽怨地看着小姑娘,她怎么没有事先告知这屋子里还有外人呢?
“关神医,这浴桶里都放了什么?”萧槿安郑重其事地问。
好歹他是一国之君哎,掉在地上的脸皮能捡回一点儿是一点儿。
“草寇、生姜、丁香、甘草、艾叶……”关山月一本正经地答。
只是,他每说一样,云锦婳脸上的笑意就深了一分。
“哈哈哈,关伯伯,这些东西不是厨房用来炖肉的吗?哎呦,您还准备了几个火盆,待会他坐进去了,我来掌握火候儿好不好?”云锦婳笑得前仰后合的。
她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细皮嫩肉的萧槿安坐在一锅热水里,上下沉浮,不一会儿,水开了,把他给捞出来……
这哪里是治病?
这大冷的天儿,分明就是在准备羊肉锅子。
哎呦,越想越馋,她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萧槿安:“……”
小姑娘笑得那么邪恶,那垂涎欲滴的样子,该不会是,想吃了他吧?
关山月斜睨着云锦婳,拉长了声音:“你确定要留下来全程观看?”
这丫头去了边关三年,难不成都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
一个大男人药浴,她在旁边添薪加火?
就是蓝玉瑶都做不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啊!
萧槿安已经把大氅脱了下来,小心地搭在了椅背上。
修长的手指放在了第一粒纽襻上,他乜斜着眼睛瞟着云锦婳。
反正自己早晚都是她的,她要是想大饱眼福,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两个男人四只眼睛瞅着她,云锦婳这才反应过来,俏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大男人洗澡,是她能看的吗?
“噌!”
她一个箭步窜进里间,再也不肯出来了。
“劳烦关神医也出去吧!”萧槿安长眸低垂。
他这身体,只能给云锦婳一个人看。
“想活命,就快点儿进去。都是男人,矫情什么啊?谁还会偷窥呢?难道你有的我没有?”关山月说着背转了身子。
他对萧槿安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尊敬。
既然是玉莲的儿子,算起来就是他的晚辈。
唉,如果没有他爹横刀夺爱,他和玉莲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
萧槿安暗自腹诽:男人和男人也是有区别的好吧?
外貌都千差万别,这尺寸和形状肯定也不会雷同啊!
他飞快地脱掉身上的衣服,“扑通”跳进了浴桶。
浴桶很深很宽,他这么高的个子,坐下去就只有胸口以上的部位露了出来。
适宜的水温,带着独有的辛辣气息,把萧槿安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靠在浴桶上昏昏欲睡。
关山月没有打扰他,只不时用手测试着水温。
待到稍稍冷却的时候,他点起了炭盆。
上好的银丝炭,燃烧起来没有烟雾,也不会“噼啪”作响。
水温有些烫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