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沉思片刻说道:“将帅神武,陈良自愧不如。”
帖儿木笑了笑捋了捋胡须说道:“本帅知道先生可怜你那昔日同窗安淮客,但你也看到了,本帅不是没有给他机会,实是那白面小子不懂规矩,那也就怨不得本帅了!”、
“哈哈哈。”说完帖儿木拍着陈良的肩膀笑了起来,那笑容在陈良看来仿佛是一种警告。
警告自己,如果不听他帖儿木的话,自己的下场和安淮客一样!
陈良背后一阵发凉,他咽了口唾沫,低回声说道:“大帅所言在下明白。只是,陈良斗胆进言。”
陈良说罢躬身向帖儿木拱手说道:“大帅,陛下现在迟迟不肯发病增援,如果这时候我们再激怒西凉,得不偿失啊!”
“安淮客虽然只是平民出身,但其为西凉皇帝陈武元钦点的陈家县县令,如果我们就这样杀了他,不仅成全了他在西凉的忠心,还又给西凉人的怒火添了把火,这样大帅我们百害无一利啊!”
陈良闭眼低头说完久久不敢起身。
帖儿木盯着眼前躬身闭眼的陈良许久,陈良本不该趟这趟浑水,可当他秉公前往军营囚营中看到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安淮客的时候,陈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自己曾经尊敬、仰慕、那样意气风发的安淮客现在竟然被人拴着铁链,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士兵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安淮客仿佛看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愣了愣神,抬头看向四周,陈良赶紧躲了到一旁,不忍再看去。
良久,帖儿木开口道:“先生说的不无道理,这样,那就派你陈良去说服安淮客,只要安淮客同意降了我北魏,我帖儿木可保他衣食无忧,一世平安。”
陈良紧闭的眼终于睁开了,努力克制自己的激动说道:“大帅英武!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将安淮客说降。”
“等会,你别高兴的太早!”帖儿木脸色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有些阴冷地说道:“陈先生,你毕竟是西凉人,如果你不能劝降安淮客这个忠义之士,那你不就成了不忠不义之人,我北魏虽然广纳贤士,但也不是好被他们拿捏的。”
陈良听出帖儿木的意思,想开口说话却被抬手拦住。
“一句话,要么你劝降安淮客,升爵加官,要么你亲自去砍他的头。”
帖儿木又露出笑容说道:“这样既保全了先生的名声,也保全了我们北魏的脸面。”
陈良应该想到,一向嗜血如命的北魏怎么会在乎西凉人的命,这场游戏帖儿木是庄家,而他和安淮客则是北魏人手里的玩具罢了。
“在下,愿前往囚营劝降。”
陈良开口说道,陈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 真是好心害死人,自己原本只是想救安淮客,没想到如果劝降不成自己就会亲眼看着安淮客死去。
陈良咬咬牙,表面上不露声色回应道。
“如果安淮客执意不降,在下亲手砍了他的脑袋!”
“好!”帖儿木露出玩味的笑容,“功过在此一举,先生可万万不要让我失望!”
陈家县李锁银家府里。
“我说爹,这都被北魏鞑子打砸的啥也不剩了,你在这一堆废墟里面扒拉什么呢?!”
李长庚不解地问道。
李锁银这时才从一堆木料石块中现身,满脸灰尘。
“咳咳!咳咳!”李锁银拍了拍身上的灰说道:“那北魏鞑子懂什么?我们李宅,那可是传承百年的老宅子了。”
李锁银抹了把脸,汗水和泥水混合着在李锁银脸上被抹得更加乌黑。
“就打打这些房子,抢抢钱和这些古董?呸!”李锁银往地上啐了一口!
“奶奶的!一群没开化的畜生,知道什么叫深藏不露么?!”
李锁银说到情绪激动,脸色都涨红了起来。
“我说爹,您可快点,您再在这慷慨激昂一会,北魏那帮散兵畜生好过来了,到时候跑您也跑不动,可别怪我不救你啊!”
李长庚半倚着门开口道,他实在不理解,他们父子好不容易重逢,为何要再费劲跑到这随时都可能有危险的陈家县?!
“你啊你啊!”李锁银用手戳着李长庚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我来这我为了谁?我还不是给你拿老婆本啊?!再说,救你二叔不得要钱啊!”
李锁银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黄色的纸票递给李长庚。
“这是啥啊?”李长庚打开一看,竟是一沓子的西凉各大商号的银票,每一张都是一万两白银的面值,整整一沓能有三四十张。
在西凉,这么多钱,按今天的货币换算,应该可以上全国前几的富豪榜。
“我去!”李长庚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这可是一万两的银票啊,我的亲爹啊!”李长庚很少激动,这次是真的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