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和王冕骑着马很快来到了阳劳县,阳劳县内一如往常一般平静,王冕看着李长庚说道:“长庚,这次如果没有吴老七,死在北魏军营的就是我了,他死了,他的儿子我们不能不管。”
“吴老七?”李长庚问道:“是和你一起的北齐农夫吗?”
“对,原以为一点碎银子就可以买下我和他的性命,谁知到了北魏才发现全是圈套,鞑子才不管你给没给钱,一律拖出去砍头。”王冕说着不自觉地眼神冰冷了许多。
“我,兄弟,是我太心急了,让你冒了这么大的险,兄弟之恩,长庚没齿难忘。”李长庚重复着道谢和感恩。
“没关系的,长庚。这事谁都很难有完全把握,我既然同意了帮你救安县令,再说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即便我逃出了北魏粮草大营也会被抓回打死的。”王冕说道。
李长庚抱着王冕的头说道:“好兄弟,长庚欠你一条命,既然你说吴老七救了你一命,那他的儿子如果愿意跟我们走,那就带在身边吧。”
“嗯嗯,这样长庚你先去客栈把马喂饱,我去一趟吴老七的家,很快就回来。”王冕说道。
“好,那咱们半个时辰后阳劳县门口见。”李长庚点点头。
王冕走后,李长庚咬牙切齿望着不远处的姜潮府说道:“姜老头儿,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最清楚,小爷我饶不了你!”
李长庚大跨步迈进姜潮府上,门口小厮还想阻拦,结果被李长庚一脚踢翻,径直闯入。
其他下人一看是李长庚也不敢阻拦,知道他与姜县令关系不一半都急着躲避。
门里姜潮县令听到小厮的传信本想将门锁起来,可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这个混世魔王,真拿他没办法啊!”姜潮哆嗦嗦嗦地说道。
姜潮之所以这么怕李长庚并不单单是李长庚的二叔安淮客的缘故。
毕竟安淮客就是能耐再大,也是西凉的县令,还管不到自己这个北齐县令的头上。
李长庚一进门就看见哆哆嗦嗦不知所以的姜潮,上去就拉住他的衣袖,一屁股坐在姜潮的紫檀木桌子,脚踩在姜潮的太师椅上说道:“我说老姜,你好歹也是一县县令,怎么说起话来,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哎呀哎呀,真的不怪我啊,贤侄,并非我有意害你,实在是那北魏帖儿木突查粮草站,这才临时改了规矩,杀了几个农夫。这确实,是老朽难以预料的。”
话说即便姜潮及时告知李长庚事情有变,也很难保证就一定能保证王冕的安全,李长庚想了片刻,松开了拳头慢慢放下,对着姜潮说道:“姜老头,我知道你这人虽然看着眼尖狡猾的,其实对我们李家还算厚道。”
“哎!贤侄!当初若不是令尊花大价钱,救了我一命,我现在早就一命呜呼,去见阎王去了。”
“行了行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李长庚摆摆手说道,“还有半个时辰,我得赶紧离开阳劳县了,这事你全当不知情,走了,莫送!”
李长庚拍拍姜潮的胸脯随后又一仰头,大跨步迈开腿向门外走去。
“贤侄!来北齐尽管来找本县,本县定会护住你的!”姜潮用衣袖擦擦额头的汗珠,对着李长庚的背影高声道。
王冕这边为了找吴老七的住处已经左拐七拐了几个小巷,巷子里尽是些穷苦人,他们或衣衫不整,或面黄肌瘦,居住的地方也十分的破烂。
许久过后,王冕在一处青白色的平房前停下,说是青白色,由于房子年久失修,它的颜色早就变得灰黑,到处都是土泥,到处都是光着身子的孩童。
门口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正蹲在地上啃食着树叶,王冕俯下身看着眼前的男童说道:“看样子,你就是吴老七的儿子了吧。”
男孩皱着眉,抿着树叶望向眼前这个陌生人,并没有回话,而是快步跑回屋内。
"娘,我饿。”男童说道。
不久屋内就传来妇人的声音。
“重伢子,你爹不在家,咱们家的粮食本来就不够吃,饿了就去外面捡点杨树叶子吃吧。我的伢子可要快点长大,长大了就不用再挨饿了。“
王冕走进破屋内,看见妇人搂着男童的脑袋止不住的哭泣道,而屋内浓烟四起,直呛的人睁不开眼,锅里未见一粒米而是整整一锅的野菜。
”娘,我已经三天没吃一粒米了,我不想再吃野菜了。“男童拉住妇人的手苦苦哀求道。
妇人也很快注意到身边出现的王冕,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她知道,这样穿着的人和他们这些做苦力的农家人是完全不搭边的,而现在这样的人突然来临,只能说明家里出了大事。
王冕开口问道:“请问这里是吴老七的家吗?”
王冕话音刚落,妇人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妇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先生,可是我家老七出了什么事?“
王冕沉默着不开口,妇人眼神在王冕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