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新索性松了背靠坐进沙发里。
“我刚上任,岭南就闹了这么大动静。你觉得只是警方正常执法,碰巧抓到许谨菡这么简单?”
许政浠睥着许世新。
许世新闻言身形一顿,表情瞬间一变,有了慌乱:
“你的意思是?”
他正坐起身,直了后背,盯着儿子求解。
许政浠神色一凛:
“警方提前布线,潜伏数日才收网。”
“所有行动未提前报备省府,这是有更高层在遥控指挥。”
“涉案一百多人,其中一半以上有职务。这是费了心给岭南新上任的一把手,送上份大礼!”
许世新哑然,干瞪着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岭南这次地震,是冲他长子来的。
原本以为不利用钱势保人,就是对长子的助力。
没想到是有人埋雷,等着许家去踏!
“许谨菡只是开始。”
许政浠面容阴鸷,眼里全是警告:
“你们动的那些心思瞒不过我,自然瞒不过有心人。”
“夏市的新能源汽车是一项,包括其他的事项,统统擦干净!”
许谨恒听闻,立即垂下脑袋,不敢跟大哥对视。
“许家想借我的荣光,就不要做授人以柄,拖我下马的事!”
许政浠一字一句交代清楚,便起身走出许家老宅,看也不再看这两父子一眼。
“爸?”
许谨恒乱了主意。
许世新抿唇,眼波转动计较了一番:
“按你大哥说的做!”
许政浠上了保姆车,刚想闭眼休息,却见司康竹从副驾下来,请示他要坐到后面。
许政浠颔首应允。
司康竹上车,交代司机开车后,升起了挡板。
“少爷,裴xx找您。”
司康竹得到同意,拿出专用手机,接通了裴立的视讯。
“大舅。”
许政浠声色如常。
“许家那里,处理清楚了?”
裴立神色,也是如常平静。
许政浠:“处理好了。”
裴立继续:
“这次看着是冲你来的,实际上是为了敲打裴家。”
许政浠微讶,本来以为是有人对自己调升的速度不满,没想到是上层派系间的争斗。
“政浠你要明白,在h国,当权阶层没有违法犯罪,只有政治斗争。”
“这才刚刚开始,往后的局势不会安稳。”
“眼下江xx的势力,需要以稳固的方式合作。”
裴立波平浪静的脸上,是不容犹疑的诫令。
许政浠没有说话,直至裴立挂断视讯。
江家
他凝眸望向车窗外,情绪不明。
许政浠回到许宅,不见许喆睡在主人房里。
于是去隔壁卧房找她。
果然,一推门便看见红扑扑的睡颜埋在枕上。
睡裙高高搭在腿上,露出的粉肌一触冰凉。
许政浠拉了薄被帮她盖上。
细细一嗅,房间里除了她的味道,还有酒香。
他靠近娇粉的唇瓣,酒气夹着呼吸轻喷出来。
许政浠皱了眉。
昨夜就见她在花园饮酒,当时太急着一解难耐,没来得及问。
今天怎么又喝上了?
他叫了周管家问话,才知道自己去北都没几日,许喆去了趟梁时乐的会所,回来就开始喝酒了。
许政浠捏捏眉心,从早到晚处理各种事情,都不像现在这样疲惫。
大舅的话又响在耳边。
朝堂没有是非曲直,只有成王败寇。
江家人要见,但
许政浠轻轻叹了气,回自己房间洗澡。
明天一早要出门,考虑到不吵着许喆,他在自己卧房睡下。
凌晨三点,许喆睁开眼睛,身边空空荡荡。
她怔了半晌。
最后翻个身强迫自己睡去。
许政浠从北都回来之后,比之前还要忙碌,每天早出晚归。
许喆有心等他回来,却总是等到睡着也不见人。
转眼就到了开学报到的日子。
许喆准备好入学资料,让司机送她出许宅,到离家最近的公交站。
再换乘公交车去南城大学。
进了校门,许喆灰蒙蒙的心才有了些明朗。
绿荫葱葱的校园内,文物级别的建筑伫立其中。
巨大的校内湖如一片平镜,抚慰初秋的燥闷。
空气里都是温润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