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悲痛,把这话说了出来。
陈英咣当一声又跪在地上哭。
哭起来没完。
家里外头坐不下的人,院子里都是亲戚过来帮忙。
农村办个白事就是这样,亲戚邻居都不图什么钱财也不图任何好处,看见了自动自觉愿意伸把手。
三天后老头就送山上埋了。
家里该收拾的收拾,大姨姐几个就负责干这个活儿。
“丽红要跟以林离婚?”大姨问。
前两天忙得顾不上,当时听见这么一句。
陈英发不出声音,这嗓子好像一天比一天严重,连着吃了两天的消炎药,可效果也没见到。
因为父亲过世,就这三天时间她又瘦了,瘦了以后脸颊上的颧骨显得更高了。
脸上没有肉,颧骨挂不住肉。
点点头,一脸沮丧。
大姨皱眉:“为什么要离啊?”
老头儿走之前是留了话,可现实不能胡乱任性!
家里家外这些孩子当中就属金丽红嫁得最好,这得到一份好姻缘不易。
陈英使劲吞了吞口水,张嘴就想骂。
这些日子她也没想明白丽红嘴里说的那些所谓顾以林的罪证。
瞧得起瞧不起不就是一种感觉?
“……金城这个坏小子就往坏了带他妹妹!”好半天挤出来这么一句。
粗剌剌的声音一出口,像是人被车压在了土里勉强发出来的声音。
大姨:“……”
说妹妹:“你这嗓子吃没吃药啊?你说你也是,叫你别哭了还使劲哭。爸这是去享福了,你嚎什么?”
一个妹妹,一个她哥她嫂子。
嫂子这些天拽着她就说,不是不给送饭,是老头儿脾气犟不让送。
大姨也是一脸无奈。
明知眼漏的事儿,不是你们不孝,他们姐弟都清楚!
老头儿脾气那么倔,谁能劝得了?
劝哥哥劝嫂子,劝得她都要口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