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南,刑警队已经快把有嫌疑的男的都查了一个遍儿了。”
“老孙那人眼睛可毒的狠,犯事儿的人要真是被他看见,肯定会被揪出来的。”
崔伯伯的烟都忘了抽,眼看就要烧着手了,我连忙给他指了指。
指的晚了,他哆嗦着手把烟头扔在了地上。
“那还不简单,那就是那些人里面没有真正的凶手,再扩大排查范围呗。”
常叔叔抿了一口酒,拿筷子边吃菜边说道。
“没法再扩大了,总不能把太行厂和城郊乡的男的全都叫过来问一遍吧。”
太行厂八九千人,是省属国家大二型企业,虽然大部分是纺织女工,可男工也有一两千人,更别说城郊乡几十个村子了。
全都问一遍,基本上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别着急,我们继续分析。”
被常叔叔说的有点跑偏,我赶忙再拉回来。
“案件的现场是个坟地,那个地方我不清楚。不过崔伯伯既然去过,在你看来,旁边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更适合作案的?”
“嘶···”
我这么一问,崔伯伯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地方离大路不算远,也不算近,但要是从有树和坟头遮挡的角度来说,那个地方还真是最好的作案现场,周围起码二里地之内没有比那个地方更好的了。”
“也就是说,犯罪分子一下子就选中了一个最好的作案现场。”
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黑灯半夜,谁才能一下子就选中最好的地方,如果是流窜犯或者第一次到那个地方的人,那他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小南,你的意思是说,犯罪分子还提前去踩过点儿?”
“踩没踩点我不知道,但这个犯罪分子对那一片的地形肯定不陌生···”
“最起码,得往那边去过几次。当然,如果就是那几个庄的人,那就更熟悉了。”
“还有么?”
我的分析让常叔叔,刘叔叔他们听的也入了迷,见我停顿了一下,不禁开口问道。
“当然有。”
“崔伯伯刚才说,那个女的,裤子被人扒到这儿,上衣被人掀到这儿,所以刑警队判断她被人强奸了。”
我用手学着崔伯伯,也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
“崔伯伯,你在现场看见的时候,那个受害者的裤子,是确定只扒到这儿?还是一条腿全脱下来,另一条腿扒到这儿?”
“没有脱下来,只是扒到膝盖这里。”
崔伯伯回想着当时的场景,肯定的说道。
“既然要强奸,为什么不全扒下来?”
“只扒到这儿,方便么?”
我这么一说,几个男人全都嘿嘿笑了起来,就连老江同志的脸色都有些古怪,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小兔崽子,懂得还不少!”
“哎,老江同志,你礼貌么?再这样我不说了啊。”
对我爹的习惯性动作,我当即表示了愤怒,引来了崔伯伯和常叔叔他们对我爹的一致指责。
“就是,潮生,现在小南是老师,你别动手动脚的,我们听的正起劲儿呢。”
“小南,别跟你爹一般见识,继续说。”
“对,他再打你我们把他扔出去。”
老江同志有些下不来台,却又不舍得让我就此打住不说,只能从桌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自己点燃,不再看我。
“半夜,没有什么光亮,已经是不方便了,还只把衣服扒下来一半,这合理么?”
“既然都扒人家的衣服了,为啥不怎么方便怎么来?”
“因为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强奸,扒裤子就是为了误导警察的!”
“误导?为啥要误导?小南你的意思,是这案子是仇杀?不是强奸?”
崔伯伯听了我的分析,一时间有些迷糊。
“是不是仇杀我不知道,不过强奸的可能性不大。”
“崔伯伯,我问你,这个案子,受害人尸体检查的时候,发现被强奸的证据了么?”
作为十一岁的小孩儿,当着几个大人的面,有些字眼实在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模糊着问。
“这我还真不知道,这案子后来我都没问过。”
“那好吧,咱们换一种说法。”
“假定,你们局里技术科没有从这个女的身上发现被强奸的证据,那你觉得,犯罪分子扒她的裤子干嘛?”
“还有,犯罪分子作案的时候,是先把人掐死了,还是先把人裤子扒下来?”
“那肯定是先把人掐死,不然人活着他怎么扒人家裤子?”
“那既然人都已经掐死了,不反抗了,为啥裤子扒一半儿不扒了?”
“哎,会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