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你难道没发觉他住在县招待所,是存了什么心思么?”
“啊···?”
社会上有很多事情,如果没有人点破,可能大家一辈子都不会往别的方向去想。
但是一旦有人把它说出来,大家又都会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
仿佛只是轻轻捅破了一层窗户纸。
张伯伯回来,在院子里只转了一圈,就以“房子没人气儿”为由,搬去了县招待所。
落在院里的邻居眼里,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
那房子确实有一年没人住了么···
梅虹跟兰兰不是都还没回来么···
张国庆在南边挣了大钱,去招待所享受享受也没什么过分的···
只有梅阿姨,不知道是院子里有人多了嘴,还是她有自己的消息来源,反正一回来就知道了张伯伯的动向。
而且还很敏感的判断出来张伯伯的小心思。
“老张···,不会吧,梅虹,你是不是想多了?”
毕竟是十几年的邻居,都是从青年时代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相互间还是很熟悉的,我妈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看样子,你们俩还不知道,他这次从南边儿回来,身边跟了个长得像狐狸精一样的女秘书吧···”
卧槽!
还有这种事儿?
说实话,我爹和我妈,再加上我,我们仨在卫南县都不属于消息特别灵通那种人。
再加上那天张伯伯来院里的时候,特意给我爹留了话,说年后要找个时间在罗宏刚的店里面聚一聚,我跟我爹就都没多想。
过年的时候,谁家不是一堆儿事儿。
张伯伯一年没怎么回来,兰兰姐爷爷那边儿,肯定要多去尽尽孝心的。
谁能想到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我忽然有一种巨大的不安感!
我第一时间扭头看向了张兰兰,我的兰兰姐一开始似乎还没品出来梅阿姨话里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有些懵懂。
可等“狐狸精”三个字一说出口后,兰兰姐脸上的表情果然变了。
她先是看了梅阿姨一眼,似乎有些震惊;随即又收回了目光,眼神开始变得落寞,但神情却非常平静。
看来这个问题,不是之前梅阿姨跟她说过,就是她自己曾经想到过。
只不过,她微微向下弯的嘴唇反映出她此刻心情肯定特别不好。
话说到这里,酒桌上的气氛其实已经变得十分尴尬。
梅阿姨把面前酒杯里的酒喝完,随手把酒杯扣上。
“今天刚回来,有点儿乏了,就到这儿吧。”
“小南,明天我再找你啊,你说一年要给公司写三首歌的,到现在才写了一首,臭小子···”
啥?一年写三首?
这话我说过么?
可看着梅阿姨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装醉的脸,我也不敢反驳,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了,跟兰兰姐一起把梅阿姨送了回去。
进了屋,开了灯,兰兰姐打水让梅阿姨洗了把脸,梅阿姨似乎恢复了点清醒。
“小南,今晚我们娘俩儿有点儿事情谈,就不留你了···”
“啊···,梅阿姨再见,兰兰姐再见。”
我噌的一下窜了出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把梅阿姨送到家了为什么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在那儿干嘛,最后非得让梅阿姨提醒了我一句。
哎,丢人。
第二天起床后,梅阿姨又恢复了容光焕发的样子,就是兰兰姐的眼有些红,不知道是不是半夜哭了的原因。
梅阿姨带着兰兰姐去了趟娘家,中午吃了顿饭,下午四点多回来了。
“小南,来说说吧,公司明年怎么发展,还得听听你这个小诸葛的建议呢。”
我家的客厅,梅阿姨跟我妈坐在小饭桌的两边,客套了几句之后,就把矛头对准了我。
皮革厂效益越来越差,我妈早就只发半个月工资了,过年也早早地就放了假。
好在针织内衣厂的生产依旧红火,我爸除了工资,奖金也发了不少。
现在他一个人的收入比原来他们俩人都在皮革厂时还多,养活我们俩没有一点儿问题。
“梅阿姨,现在公司签了多少歌手,多少演员,都是什么档次的,你给我具体说说吧,我好心里有个数···”
“行,现在跟公司签约的歌手有16个,最大牌的,除了三个陆老师她们这种歌唱家,就是小蔡,夏至,还有你兰兰姐这些上过春晚的···
经过梅阿姨的一番介绍,我才算是对星辰演艺有了个比较直观的印象。
现在公司有签约歌手16个,签约演员3个,以及8个行政财务的员工。其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