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兰被认出来了,便又多了一分喧闹,兰兰姐不得不给每一个师傅都签了名。
老江同志和邓主任站在一旁,看着人群围着兰兰姐签名,一边儿聊着天。
“厂长,你们家拿来这个裙子,你觉得怎么样?”
“老邓,服装设计这一块儿,我是外行,我听你的。”
“你要非问我的意见,那就先做,多找几种料子做,按你们刚刚说的那些,都照着最好最精细来做,做完找几个身材高挑的姑娘穿上试试看。”
“如果能行,呵呵···”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我爹。
现在剽窃都这么肆无忌惮了么,两个人说话一点儿都不背着我。
看我的目光有异,我爹竟然在后面踢了我一脚。
“看什么看?怎么,你还觉得亏么?给你们做衣服我都没收钱呢···”
我装模做样的趔趄了一下,顺势站远了两步。
好吧,你是老爹,你说了算。
不过,你要是想让我媳妇儿给你们厂做广告的话,没有五十万我可不干。
说真的,刚刚听我爹跟老邓在后面聊的时候,我把马面裙的广告歌都想好了。
给我也量了尺寸,老邓问明白了我们喜欢什么主色调,什么时候用,便约好一个礼拜过来试衣服,如果尺寸上有差异,还能留两天时间修改,
这些琐事都做完,就得去跟双方家里的老辈儿那边儿说一声儿了。
其实梅阿姨和我爸我妈都已经说过了,但从礼节上,我们还是得露个面。
兰兰姐的姥姥家,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家里都没什么问题,顺顺当当的就过了。
几位老爷子老太太,还有我大伯、大舅,兰兰姐的小姨等人,都表示到时候会一起过来乐呵乐呵。
但是到了兰兰爷爷那边儿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
兰兰姐的爷爷奶奶,跟她的大伯一家住在一起。
为了所有人都能见到,我们特意挑在晚上晚饭过后一点的时间上门。
兰兰的爷爷奶奶很高兴。
张伯伯跟梅阿姨闹翻,又跟我们分道扬镳之后,不但他自己很少回来,兰兰姐也只在过年的时候来拜个年,露个面就走,老两口心中很是挂念。
现在忽然传来兰兰姐要订婚的消息,虽然比较诧异,但老两口还是高高兴兴的接待了我们俩。
问题出在兰兰姐的大伯母和堂嫂身上。
我们进门的时候,兰兰姐的堂嫂在屋里辅导她儿子作业,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
大伯母倒是挺热情的,不过,这种热情只针对兰兰姐一个人。
听说我和兰兰姐过两天要订婚,又大伯母先是用鄙夷的神态斜着眼上下打量了打量我,随即哼哼了两声。
“兰兰啊,不是我说你妈,她现在在京城开公司,按说眼界啊什么的,应该更高了。可这件事儿办的,可不咋地啊···”
“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上过春晚的人,就不说将来会不会找个外国人结婚,就说从收入上看,两家就不门当户对···”
“那个谁,小江是吧,听你的口音,也是咱们卫南县的人吧,你们家里是干啥的来着?”
唉,张伯伯这事儿干的不怎么靠谱啊,很明显就没告诉家里,我们家是干什么的。
哦,对了,当时梅阿姨转述张伯伯的话说的是,他对我们要不要订婚没意见,如果订了,就来兰兰姐爷爷这里说一声。
看来张伯伯根本没跟家里面说。
看着大伯母的三角眼,很明显白眼仁多黑眼珠少,薄薄的嘴唇上下翻飞,我忽然很想体验一把打脸的感觉。
不过,这里毕竟是兰兰姐的爷爷家···
我转头看了眼兰兰姐。
“小南跟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爸是针织内衣厂的厂长。”
不等我开口,兰兰姐已经向她爷爷奶奶和大伯母介绍了起来。
“针织内衣厂的厂长也没啥了不起?”
兰兰姐的堂嫂从外边一挑帘子走了进来,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婆婆的下首。
“我听你大哥说,你妈除了在京城开公司,还是县里那个什么小马电动科技的股东?”
“人家小马电动公司,年底给职工的奖金就要一个人发十万呢,小江啊,你爹那个厂长,一个月工资加奖金能有一千块么?”
这个话问出来,摆明了就是为了打我的脸啊。
不过,不管是实事求是,还是为了一会儿让她们打脸不成反被打,我这会儿都只能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爸一个月全算下来可能有个五六百块。有时候多点,不过顶多也就七八百。”
“哦,那你妈在哪个单位啊,也在针织厂?”
“原来在皮革厂,后来自己出来弄了个小吃铺,收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