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聪祥为什么比找父母更早的先找刘婶,那还得从他们家破产之后开始说起……
不,也许得从刘婶年轻时候开始说起……
刘婶原名刘春华,年轻的刘春华是长得真不错,因此引来一堆小伙儿的热烈追求。
刘春华也没有什么心高气傲,在自己的追求者里挑选了个顺眼心动的,吃了顿酒席,敲锣打鼓一番,两人就算在一起了。
两人新婚燕尔,这个月的时间是过的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
可这一切在某个晚上被毁了。
那晚刘春华带着在家里做的十几个玉米贴饼,一点自娘家腌制的榨菜正往新婚丈夫的厂里快步走着。
她也是在家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自家男人回来,才听到同村的人说是厂里机器出了故障,好几个工人都呆在那里想办法维修。
那个年代,机器出问题可是大事,刘春华听说他们没准得在工厂里修个好几天都回不来,又是担心自家男人的吃食问题,又是担心之后几天都见不着想念,这才急匆匆的在大晚上带着吃食往厂里赶去。
那时候的地还大多都是泥地,走起来不太平整,路上也没个路灯,刘春华也只能靠着仅有的一点月光匆匆的赶着。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了,这大晚上的,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早知道叫上几个人一起来了,早知道明天天亮了再送了,这男人饿一顿也不会死,自己那么担心干什么?
刘春华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想法,在远远的看到了厂房里还亮着的灯后,这才停下松了一口气。
可她刚停下,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勒住了脖子,那人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就这么硬生生的把她拖离了光中,拽进了黑暗的麦穗丛里。
那是个新旧交替的年代,有些地方已经很开放了,刘春华身处的村子就是这样一个交接时代的地方。
若按照以前,这村里妇人失贞,不是被赶出整个村子,就是由族长或村长的主持“浸猪笼”。
但新时代的来临,这些旧时代的做法都不能行了,但做法不行,不代表思想也变新了。
思想老旧的人们虽然被限制了不能明着动手,但他们能明着说,让人戳着脊梁骨骂死这种事不是说的玩的,那是能真真实实用唾沫把人给淹死的事儿。
刘春华不想死,所以她死命的挣扎着,拼命的反抗着,就希望自己这点动静能引起谁的注意,谁能来救救她。
可当对方从后腰里抽出一把镰刀,恶狠狠给了刘春华腿上一刀,说着:“在动我就把你砍了!再强了给你扔村口去!”
刘春华瞬间僵硬,连腿上的疼痛都比不上她听到的话语,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后,还被抛在村口的画面。
这陌生男人的手在刘春华的身上摸索着,恶心的喘气声从上方传来,刘春华能感觉到那人在脱裤子了,她绝望的朝后爬着。
刘春华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可本能还是让她爬着,她很想喊,很想叫,可是极度的恐惧让她短暂的失了声,她只能在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也许是上天的眷顾,突然的从远处传来了数声的狗叫声,在刘春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那男人突然一声痛呼,接着叫骂,挥刀声,狗的狂吠声,各种声音混到了一起,然后逐渐变远。
刘春华撑着这空挡赶紧的朝着工厂跑了过去,血在她的腿上不住的流着,在地上留下了一地的血迹,等她终于跑到工厂看到自家男人的那一瞬间,她才一下子晕了过去。
刘春华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醒的,她以为醒了后的世界是美好的,却没想到这醒后的世界比起昨晚在麦穗丛里遇到的事更加残忍。
母亲的欲言又止,父亲蹲在门外一言不发。
昨天还会满眼爱意看着自己的丈夫,此时已经满脸厌恶,眼里满是嫌弃的站的远远的,似乎和她互相同一片空气都是那么的难以忍受。
本性格温柔慈祥好脾气的婆婆,更是坐在大门外,对着围观的人呼天抢地的说着自家儿子的命有多苦,说着这婚不能作数,反正结婚证还没领,本来也就是这女人倒贴,他们抹不开面子才应下,没想到这么浪荡,才一个月就和别人钻了小草丛的话语。
而一向与她亲近的弟弟妹妹们,此时更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刘春华,似乎在控诉着都是她害了他们一家子。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可这一瞬间,好像所有错的事情都成她了。
她试图解释着自己什么都没发生,可没有人相信,连她的母亲,也只是默默地抹着泪,说着:“孩子,别说了。”
一切都在别人眼里成了定局,周围人更是闲言碎语,什么她当时出现的时候身上都没什么衣服了,什么沿着那一路的血就可以看到在哪里发生的事情,什么我去那边看过了,还残留着一股的风骚味,鼻子差点坏了。
百口莫辩,刘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