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黑土警铃大作,浑身紧绷,青筋暴起,手上粗长的木棍是他唯一的武器,他举起木棍,对着前方的男人吼道:“不许过来!再过来就打死你!”
武翔飞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没想到对方是这样一个反应。
在和平年代生活的他,哪里能理解这些人的恐惧和戒备,他疑惑的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
武翔飞的话没有让这些人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
周黑土仔细的观察着对方,这个人皮肤细嫩,手指光滑,一看就是没有做过农活的。
身上衣物虽然怪异,却也是明显一等好的,那复杂的花样和颜色,绝不是平常人可以拥有的!
穿着某夕夕上十元三件衣服,包邮送一条短裤的武翔飞:“?”
周黑土的眼神极好,因此他也发现了,此人脸色红润之外,牙齿居然还是偏白色的!
周黑土从来都没有见过哪个人的牙齿是这个颜色,村里人的牙齿都是偏黄偏黑的。
以前村口有一个老大爷,他不姓周,姓陈,他是外来到他们周家村的。
陈大爷总爱说他以前,那时候的周黑土小,也爱听,所以总坐在陈大爷身边,听着他叙说以前。
陈大爷说他以前是一个行脚商,走南闯北,周黑土记得他小时候有听陈大爷说过,皇城里的官人贵人的牙齿都是偏白的,那都是用精贵的茶水漱口,一天数次的洗漱养出来的。
哪像他们这些泥腿子,隔个几天的用树枝或者木炭刷刷就已经很不错了。
周黑土还记得,陈大爷很严肃的说过,以后万一碰大运见到了牙齿偏白的人,就是对方穿的再破烂,也都赶紧跪下,这些人是他们这些老百姓绝对惹不起的。
周黑土咬了咬牙,在跪下还是反抗中反复挣扎。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不够用了,如果对方是贵人,为什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个荒凉之地?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些低贱之人露出如此善意的笑容?
镇里的贵人看到他们都是嫌弃作呕的,如果这人真是皇城里的贵人,又怎么可能露出如此表情?
可如果对方不是皇城里的贵人,那又为何身上处处都透露着精贵?
虽然他也听说过人靠衣服佛靠金装的说法,可周黑土是不信的。
猴子即使穿衣戴帽,装扮成人样,但终究还是猴子,本质掩盖不了的。
身体上的那些细节是绝对骗不了人的!
他不知道眼前的贵人是什么打算,这里这么多的老弱妇孺,对于贵人能有什么用处?
为什么要上前做出如此的姿态,对方到底有什么盘算?
周黑土不管怎么想,对方都是不怀好意的。
思考到这,周黑土已经百分百确定前面人的身份一定很高,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狠下了心,把棍子横在胸前,做着防备的姿势。
“滚开!”
周黑土赌不起,他没办法赌对方有善心,那还不如用着最强硬的姿态,断了对方的所有心思。
这样的行为,对于以前的周黑土来说是万万不敢的,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
周黑土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想活着,他想好好的活着,他想身后的那些人全部都活下来。
所以,眼前这个贵人只要有一丁点的不对劲,周黑土就打算当场敲死对方!绝不留命!
武翔飞站在了原地,内心苦恼,这些人的防备都写在脸上了,那还怎么让人契约?
难不成真要现场表演一个消失出现?
对方会不会更加恐惧,把他当什么妖魔鬼怪?
双方僵持了一小会儿,武翔飞不退,还在考虑着有什么办法,周黑土却已升起了拼命的心思。
他们本身就是吊在那一批难民的最后面,再停留下去,肯定就跟不上了,到时候脚步被掩盖,他们这群人还怎么跟着走下去?
他们这些人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太平镇,上绕城他们全部都没去过,连具体的方位在哪都不是特别的清楚。
若再耽搁下去,脚步被风完全吹散,他们这群人就要真的迷失在这荒芜之地了!
周黑土咬了咬牙,刚要挥着木棍冲上去,就听到身后噗通一声。
“五丫!五丫!”
他回头望去,便看到一个小小的身躯躺在一个老人的怀中。
周黑土眼里流过痛楚和一丝绝望和不甘。
这一路走来,这是第七个人活生生要被饿死的人了。
上天不公,老天无眼,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些人这么残忍,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如此的惩罚?
周老婆子抱着怀中小小的人眼里有着无助,她突的把自己手腕咬开,鲜血涌出,她连忙掰开五丫的嘴巴,把流着血的手腕送到五丫的嘴里。
“五丫!我的乖五丫!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