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采曼急了:“谁跟你说,我把她当新儿媳?她就是一个护工而已,只要她把严谵照顾得好,比某些人可强多了。”
厉焱轻笑:“听到没有?人家只是把你当个护工,你配不上,所以,藏起你的小心思,说话也注意点,你在外面怎么跟人白莲花,绿茶婊都可以,但是……”
他的声音一冷,带着警告:“别在景姝面前表演这一套。”
林软听后,明显带着惧意。
她看向我,道歉:“景姝姐,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你也知道,我很希望你跟严谵哥……严先生复合的,他为了跟你复合,才会请教我做甜品,才会带着我去买你喜欢的兰花,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也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闭嘴!”
我忍不住冲她吼。
她被我吼得一愣,委屈道:“阿姨,我只是一个护工而已,大家好像都不喜欢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哭着跑了。
这时,来了两名警察,他们试图将我带走以协助调查,然而,这一提议被厉焱先生果断地拒绝了。随后,两位警察便站在手术室的门口,开始对我进行询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缓缓地将整个事件的经过向他们详细叙述。我说明了那天与那名司机的相遇,只是我打了他的车,让他将我送到福临门,没有过多的交流,更没有什么恩怨。
警察们听后,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他们告诉我,那名司机已经被捕,并且已经主动承认了罪行。
他的名字叫苗海,一个普通的家庭男人,拥有一个温馨的小家——他的妻子温柔贤惠,五岁的女儿天真可爱。然而,命运却对这个家庭降下了残酷的重击。
苗海的女儿不幸患上了血液病,治疗费用昂贵得令人咋舌,他们已经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但女儿的病情却依然没有好转。
如果不继续接受治疗,苗海的女儿将只能再活三个月,这个残酷的现实像一座沉重的山,压得苗海喘不过气来。
他找亲朋好友借钱,也只凑了二十万,四处借贷无门。
就在此时,一个贷款中介告诉他,有一个“活”能让他瞬间拥有两百万,只要他开车撞死一个人,那两百万,足以让他的女儿从病榻上站起来,健康成长,直至成年。
他的妻子也不用每天以泪洗面。
然而,那代价也是巨大的,要么就是他也当场死亡,要么坐一辈子的监狱。
他却陷入了深深的挣扎,最后为了女儿,他选择走上这条极端的道路,用非法手段去筹集女儿的救命钱。
很快,有个神秘人联系他,告诉今天的上午九点钟左右,开车去民政局附近,目标会出现。
今天,他如约而至。
神秘人给他打了一通电话,指令让他去撞一个身穿红色裙子,脚踏高跟鞋,身高约莫一米六八的女子。
他犹豫不决。
神秘人冰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给他:“你还有后悔的几乎,你现在可以开车回去,不过,你的女儿怎么办?她还躺在病床上被病痛折磨,你耽误一天,她就少活一天。”
他为了女儿的生命,别无选择,开车撞向我。
结果,发现我就是几个月前坐他的出租车的人。
其实我当时就是鼓励了一下,也只是多给了几块钱,他却一直记在心里,觉得我是一个好人,是我给了他动力,以至于他后面更加努力赚钱。
他当时把这事告诉了他女儿,他女儿说:“等我等长了,我也要学这个姐姐一样温柔善良。”
所以,在即将撞上我的瞬间,他猛地踩下刹车,同时急转方向盘,试图避开我。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车辆失去了控制,最终撞向了旁边的严谵。
他对警察忏悔:“我不该为了女儿的命,去害死另外一条命,而且对方还是个好人。”
他妻子后面也去了警察局,痛苦责备道:“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就算你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换来了女儿的医药费,我也不会用那笔钱。我宁愿看着女儿离我而去,然后我再跟她一起离开。”
“我……我不想让女儿用我杀人的钱来治病。我不想让她的一辈子都背负着这样的罪恶,我不想让她在成长的道路上,被这条无辜生命的阴影所笼罩。”
我想起他满头的白发,原来是他的女儿犯了重病。
本来我很憎恨他,突然,我觉得他也是个可怜人。
厉采曼在一旁尖叫着,声音刺耳:“他竟然敢撞我儿子?他知道我儿子是什么人吗?我要他立马枪毙,我要他老婆来下跪给我儿子道歉……”
“他活该穷,他女儿得病,也是活该!”
“他凭什么撞我儿子?他算什么东西?他一个低贱的穷酸出租车司机……”
她的言辞刻薄无情。